云初开始担心铸剑山庄的安全。
只是,今日追杀他的人,未免也太多了些。他走小路会铸剑山庄屡屡遇到追兵,就改走的官道。
无奈官道必须通过一处峡谷,本想着白日来往人多不碍事,结果,前后左右四面八方都有伏兵,他们不是来自一处,却又都抱着同一个目标。
一但没了退路,下杀手也就没那么痛苦。不断拷问自己本心的战意和跃跃欲动的混沌玄火,全都老老实实听从自己调动。云初谪仙人般飘逸唯美的剑招,也在激烈的战斗中变得犀利、狠辣、果断起来。
他的剑招迅若雷霆,破空而出直伤要害,以一敌百,偶尔还要保护徐忆之,他的身法招式丝毫却不显凌乱。
与他过招的剑士都被云初精绝的剑法一剑封喉,是以众人撤退,攻之以暗器、弩|箭。带着玄火的剑气挥空而出,一波一波如暴雨倾泻而下的暗器被这剑气扫到,化为了灰烬。
“瑾言,你的剑!”徐忆之一边躲闪,一边提醒云初。
云初一眼扫过,自己随便在铁匠铺买的的剑竟然承受不了玄火的热度,竟然开始熔化。是呀,忘归都无法承受的热度,一柄普通铁剑如何忍受?!
云初扔掉了手中废掉的武器,从地上随意捡起一柄剑继续还击。虽然依旧占尽优势,可玄火不能再用。
对方攻势凌厉,云初化解了一波又一波,趁着空隙,云初左脚点地凌空飞跃,如仙人飞天一边直接攻入藏身在高处的敌人,三五剑招将人击毙。又如法炮制,将围攻自己的敌人一一击破。
云初不知道手上多少人命,他没有退路,不是他们死,就是他丧生这荒山野岭。
体内玄火燃烧,欲破体而出,云初此时一心对敌,并未留意。
***
徐忆之冷静地站在一旁观察,他的剑主自从那天从迦摩罗山下来之后就成长起来,武功也是神速进步。他本就拥有高深的内力和世间首屈一指的剑法,只是缺乏对敌经验。与这些来历不明的死士对敌,无意间填补经验的空白,让他武功更加精进。
可惜,这些敌人没完没了,徐忆之担心地看着云初,这么长时间对敌他却不见半点的疲惫,面上的兴奋是越来越明显,眼中也渐渐变成令人恐惧的全黑。
徐忆之记得那黑色,那日云初身上发出吞天噬地的黑色玄火之前,眼神就是这样。
顿时,担心、恐惧、无力的感觉全都袭击了过来,他却半点忙都帮不上。
正在徐忆之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道萧瑟的笛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笛音时而平静如波,时而杀气腾腾,这笛音中充满了雄浑的内力,自己这魂体都被强大的音波所震动,而谷中之人,被这笛音环绕,纷纷被折磨得不成样子,或七窍流血,或猝死暴毙。
徐忆之回头看看自己的剑主,笛音之下,他那双全黑的双眼已经恢复如常,狠毒的剑法也开始恢复到徐忆之熟悉的飘逸清灵。
自己剑主耳中的听到的笛声应该是不一样的。
徐忆之飞升上了峭壁悬崖,岩壁上看到一带黑色面具的青衣人隐匿在树丛里,全神贯注帮助这自己剑主。
当日迦摩罗山,也是他出的手。今日又被他相救。
虽然看不清这青衣人的样子,他却熟悉这笛声。自己刚刚认主那一晚,剑主就是与他合奏了大半夜。
***
耳边突然响起的柔和温暖的笛音,将云初渐渐陷落的心神从战火中拉了回来。
这笛声是那么的熟悉,很温暖却又有些寂寞,正如当日在那火光冲天的识海里面感受的一样。
是他!
云初心中一暖,那人总是在自己的危机时刻出现。
只是,他立刻又觉得自己不争气,总是被人保护着,被人救助。
他拿起剑,将心中那些温柔旖旎全都放在心底,专心对敌。
等他击败最后一名死士,跃上峭壁之上,只见那一抹修长挺拔的青色身影远远地站着,对着自己拱手致意。
他的表情被半边黑色面具遮住,云初只看见他嘴角淡淡的笑容。
随后,那人便纵身飞走。
云初很是遗憾。
“他一定有理由的。”徐忆之倒是将云初眼底那些波光流转看了个透彻,心中虽然些许不是滋味,却很快便释然。
那个人倒是够强,每次都能保护好他。徐忆之也是服气的。况且,他现在这样子,不服也没办法。
更何况,他自有独特的法子留在这人身边。
***
云初歇息了片刻便踏上了骏马,两人急急往铸剑山庄赶。
这一路他们遇到的追兵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想必铸剑山庄也不得清静。云初很担心徐安、徐福、大管事徐平、还是侍剑姑姑,还有其他无辜的人!
黑马在鞭子趋势下,发挥千里马本色。而身后马车也颤颤巍巍颠簸飞驰,这四匹马虽然被落下一段距离,却不甘愿被彻底抛下,也是拼了命跑。本半日的距离,硬是一个时辰就完成。
等他们进入了凤阴山一带,这里并没有找到死士的侵扰,甚至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
这里非常安宁、平静,周边百姓依旧如常的生活,这倒让云初生出几分不安。
他放缓了行马速度,一边观察着,一边赶往铸剑山庄。
这一路也没有发现疑点,这里是真的非常的安静。
然而行马来到铸剑山庄,云初就感到山庄气氛不同往日。
往日就庄严肃穆的铸剑山庄,更加多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