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颜青果然要送他去学校,林夕也要跟着去,被林颜青发配到他的瓷器工厂去了,林夕看着前来接自己的张廷玉只好走了,于是谢臣一个人站在齐老的门前。林颜青没有再进来,送完他就走了。谢臣在门口站了一会,门还没有打开,他来的较早。后山倒还是那个样,没有多少变化,以前在他心里有无数好玩的场景现在很平凡,杂草丛生。于是谢臣坐在门前的石凳上数数。从1数到99,再从1数到99。一遍一遍的数,数到自己都混乱了。谢臣咬了咬自己的手骂了自己一顿:懦夫。笨蛋。空这手来的,连进去的理由都没有。如果昨天是没有勇气进去,那么今天就是不知道怎么进去。如果今天门不开,自己是不是要坐在这一整天,应该不会,薛云泽会出来的吧,如果出来看到自己在这,也好像不太好,如果进去的话碰见他好像也不太好。
唉,谢臣拍了一下自己的头,今天来这里是来学画的,不是来搅局的。
慕辰昨天晚上说的话他明白,事已成定局再也无法挽回。让他手下留情,呵呵,让他顾念以前情意。不要再让齐老操心,不要再毁了薛云泽,呵呵。自己在他眼里估计是洪水猛兽了。
谢臣笑笑想去敲门,门就开了,齐老没好气的说:“门没关,你不会进来啊。”谢臣看着他开门尴尬的笑笑,看他拄着拐杖忙走过去扶着他:“师傅,你起床了啊,我还以为你没有起床呢?”齐老拍了他一巴掌:“你不看看几点了,我怎么会没起床。进来吃早饭,你刘阿姨刚做好早饭。”
谢臣扶着他进屋,刘阿姨果然刚解下围裙要回家的样子,看见谢臣来还吃了一惊,谢臣叫了声:“刘阿姨。”刘阿姨才反应过来:“小臣?”谢臣点了点头:“刘阿姨是我。”刘阿姨看着他张张口有些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手在衣服上蹭了两下,把水擦干了上前拉着他看:“真的是你?!”谢臣继续点头,看着她笑了笑,温文尔雅,那里还是当年那个进厨房偷盐摸菜的孩子啊。刘阿姨看了一会终于笑出来:“好好,果然是长大了。恩越发的有出息了,恩,长大了。”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谢臣拉着她坐下。刘阿姨感慨了一番才想起自己是要回去的。谢臣留她:“刘阿姨在这里吃饭吧。”刘阿姨笑了笑:“好了,我中午还是会过来的,我先回家看看我家那老头子去。啊。中午等我啊。”谢臣听她这样说也只好站起来送她到门口。
送走了刘阿姨,师徒两个人坐在饭桌前。谢臣看了看只有师傅1个人张了张口:“师傅,就你一个人吗?”齐老看了他一眼说道:“云泽他们回家去了。” 谢臣觉得自己的脸上烧的晃,他知道自己自作多情过了头,想了种种遇到薛云泽会怎么样,却没有想到人家压根就不会再见他,他仓皇的低下了头,脸上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下去了,闷头抱着碗说了声:“恩,我知道了。”他觉得自己肚子又饿了,空落落的烧的难受,于是把粥又喝了一碗,他想刘阿姨做的饭还是很好喝,他记得以前的时候早上都起很早,不在林家吃饭,跑到这里来吃饭。跟薛云泽比赛,看谁喝的多,每次两个人撑的坐不下。齐老看着他不做声的喝粥,心里叹了口气,如今他是接了谢臣来,又走了两个徒弟。谢臣喝了一碗又一碗,知道锅里所剩不多了才反应过来,干笑:“师傅。”齐老拍了他一下:“林颜青没有给你饭吃啊。”
谢臣笑笑:“刘阿姨做的饭好吃,嘿嘿。”
齐老拍了他一下也觉得心疼了,瘦成这样,那个林颜青果然没有给他饭吃。想到慕辰跟薛云泽好歹也算是出师了,应该用他的地方不多了,自己剩下的时间好好教谢臣吧。权当是这几年没有在他身边的补偿吧。齐老的教学方式还是跟以前一样,谢臣左手也不太灵活,所以从最基础的开始画。
白描勾线跟以前一样很无聊,谢臣画了一天又一天,薛云泽再也没有来过。谢臣画着弯弯曲曲的线想这样也好,这样也好,曾经想过千百次再在一起画画的样子,没有想到再也没有机会了。呵呵,也是,覆水难收。谢臣坐在桌子前端端正正的画,他想画的快点再快点,画好了早点走,这个地方本来也曾属于过他的,这个院子里每一个地方都曾有过他的影子,只是如今都不是了,这画房的布置整齐干净,宣纸铺的整整齐齐,大大小小的笔在青花瓷的笔筒里干干净净,放着冰块的笔洗也很干净,那个近1米高的大花瓶里画轴装的整整齐齐。
檀香木的书柜上画册书籍摆放的整整齐齐,谢臣用手摸了下,一点灰尘都没有。这一定是慕辰弄的。这里是慕辰的书房。谢臣捧着一本书回到座位上,桌子上贴着两张上课表,一张名字上写着薛云泽,另一张写着慕辰,笔迹秀丽端庄,应该是慕辰的字。薛云泽的上课表让他清晰的标注出来了,谢臣看着这两张表笑了笑:“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