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铭刚好喝完药迷迷糊糊地睡了,他身边伺候的几个一等侍婢见到颖王抱着小公子进来,都又惊又喜地行礼,一个伶俐的悄声解释道秦总管已经重新开了方子,这已是第二贴药,已经见效了云云。
轩辕昂看了几眼,随手从袖里掏出一支玉笔来递给那个侍婢令她放到轩辕铭枕边,又道等轩辕铭好了便让她们每人去账房领五两银子的封赏,喝了一口茶便径自抱着轩辕黎离去。
轩辕黎倒是总觉得对这个小哥哥心怀愧疚,轩辕昂对这个每每在自己面前都吓得面白色青的儿子的胆怯样子很是看不上,平日里也没有过多的关照,总是满心都在轩辕黎身上。轩辕黎偶尔见他的时候,都会发觉他眸子里带着羡慕的色彩看着自己在轩辕昂怀里,便总觉得自己抢了他的位置一般,本来也是,自己这个孤魂野鬼并不真是轩辕昂的孩子,而且自己母亲雪姬是杀害他母亲、兄长的凶手,若不是他的母亲,那么轩辕铭现在依旧是风风光光的嫡次子,而不是一个姬妾用来争宠上位的工具。
他二人刚离开,轩辕铭身边的侍婢便忍不住小声交谈起来。
一个道:“以前伺候小公子的人都偷懒耍滑,现在估计都懊恼的要抓心抓肺了,嘻嘻,人的命啊,俗话说的真好,风水轮流转,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另一个道:“说得是,现在可是谁想去伺候也伺候不上了,我听主宅的翠戈说,现在伺候小公子的人可都是王爷身边的老人,别的谁想插手还不能够呢。”
又有一个悄悄笑了两声道:“要我说,咱们今儿能得那赏钱怕也是沾得小公子的光,王爷是尊贵到天上的人,咱们这些奴才怎么能担得起他老人家亲自赏钱,这可真是天大的荣耀。”
又有一个道:“嗐,说不定王爷能来看咱们主子,也是小公子出的力呢,从咱们主子指给蝶夫人养着时起,谁见过王爷这么和颜悦色地看咱们主子啊。”
正说到兴头上,有谁轻轻嘘了一声,便都噤了声,都各自安静守在一旁,过了片刻,外面便有谁打了帘子,进来的正是蝶姬。
春雨中赏景也别有一番风味,轩辕黎倒是提起了精神。他身体素来弱,浸不得寒气,轩辕昂见他来了兴致,便放慢了脚步,一面把他裹了个严严实实的还觉得不够,便又运功使怀里温度高了一些,犹如一个舒适的炉子般暖烘烘的,倒使他的困意又犯了上来。
轩辕黎边朦胧睡去边朦胧地想,小孩子果然是容易犯困,睡了吃吃了睡,好想快些长大啊。
轩辕昂轻轻抚了下他的脸,滑腻而微凉,触感犹如上好的羊脂白玉,便微微调整了姿势让他脸面向自己怀里,一面忽然想起小策抱着小家伙见自己的时候,似乎也是这种姿势,仿佛是怕自己看到他的脸,又仿佛是怕他受凉似的。
回到书房,却见秦白正候在那里,面带焦急,平时安然温和的表情全然不见了。
轩辕昂当下心里便有一丝不好的预感,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秦白张了张嘴巴,看了眼他怀里的轩辕黎,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