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确实不可贸然行动,你做得很对。至于这伙人有多少数量,听命于谁?若是无法探知,便作罢了!此事我再做计较,你们不要再进一步行动了,慢慢从此事件中抽身出来,不可被其他人发现行迹,需要万分谨慎,擅自保重。”
林羽之已然知道事态的严重性,怎么可能让他们再继续涉险。以现在的情形而言,也不适宜他们继续掺和。
现在林羽之能想到的,除了有造/反的意图,还真想不到别的,在京师周边布下重兵,这个不是一般人就能随随便便办到的。养兵可是需要钱粮的,有那么大的财力和手笔办到这件事的人,所图为然甚大。
且法华寺中是否环环相扣,尚未可知。如此关于法华寺秘法一事,怕也是其中之一环,就务须更需慎重了。法华寺行秘法之事骤增,是否也代表着什么?
“不需再谨慎监视了吗?”穆七虽然知道这里面可能存在凶险,但不得不说也激起了他的一丝斗志来。那些浅显的刺探任务,哪里有现在的局面来得更惊心动魄,刺激人心。
“不可!你们只要缓缓退出探查即可,不可盲目行事!须知,若是他们真是谋夺大事之人,则多半会是一些亡命之徒,危险性极强,不是你们可以应对的。”
自己好不容易培养出这么一批精通刺探之人,自然不容有失。已探得皮毛,管中窥豹,可见端倪,更不可节外生枝。
“是,少爷,小的会安排好善后事宜,请少爷放心。”穆七只得放下那点蠢蠢欲动,认可少爷的安排。
“对了,靖宁侯府最近可有异?”林羽之在有限的认知里面,想不出有什么人会干这种事情,除了和现在的皇帝素来不睦的忠静亲王嫌疑比较大外,至于有没有前朝遗孤,犯上作乱,谋求复辟,就不得而知了。
“靖宁侯府并无特别异常之处,只顾六爷参与了出洋之事,正是出航东洋,类似少爷航线。”
前面少爷曾有交代,穆七自然也留了两个人密切关注靖宁侯府的消息,好在靖宁侯府现在大不如前,探听消息到也不是一无所获。
这件事情倒是不出意料,靖宁侯府有所图并不奇怪,自己上次并未答应且又躲了出去,他们自己不死心另寻它法,也不奇怪。
如此看来,这一代的靖宁侯府侯爷就太短视了些,若是再昏聩一些,再和忠静亲王府扯上关系,陷入阴谋之中,那才是大麻烦。
希望是自己多虑了。
穆七退下之后,林羽之陷入了长思。
此事实在令林羽之深深震惊和不敢置信,自己满以为现在是太平盛世,哪里会有什么叛乱,可这若真要是真刀真枪的干上了,可是要死人的。哪次叛乱,不得搭进去万众的性命啊!这还是直接的损失。最怕的就是人心惶惶,老百姓的日子就真没法过了。若真是闹出乱子来,那还有安稳日子过。
林羽之怕麻烦,自己好好的日子,还是需要安定才行。
左思右想,忠静亲王府生事的可能性比较大,如此一来,想想上次徐允礼的暗示,林羽之又放心了些。
但这件事可不是自己能够参与的,也不能沾染,干系到权利之争,无论怎样不是着人记恨就是着人忌诲,怎么想想都得不偿失。
看来自己只能当作不知道来处理了。
想来以当今圣上的精明,应该不至于毫无察觉。
权力之争,任何时候都不会停止,只看有形或者无形,争来斗去的不消停,可是终归是权力中心的事。能参与进来的,都在最顶端。能看明白的,也都是上层的一部分。就连下面的官员大多数人都看不明白,更不要说老百姓了,他们更是不知了。不知道就是福气,自己还是不知道这么多的好。
但法华寺秘法之事,自己却过不了良心这一关,少不得还是要管一管的。无论如何,也算是给两方都是一个警醒。
最好还是无形的权斗为好,莫要动刀动枪的,劳民伤财不是!
前几天雪下了几天,地上是厚厚盖上了一层。这些冬雪,可以让土地保持墒情,可以杀死泥土里潜在的害虫,还能让出了苗的冬麦不被寒风冻坏。实实在在的丰年之兆。
但今天开始,天气又阴沉了下来,马上又有了下雪的趋势,看这天色,怕是又小不了。过犹不及,可别闹出什么雪灾来才好啊!
外面天气更冷了,怕是有零下十度左右了吧!
......
严冬,天色渐晚,风更紧了,那风虽然很细,但很锐利,吹得人们行色匆匆,还有少许雪花开始飘落。
宣化府柳子镇上,有一条跑马道,街上店铺排列。在这样的严冬里,街上人流很少,三五行人也皆是行色匆匆。几个小叫花子沿着墙根儿走来,身上都是破衣烂衫,难挡风寒,抱着肩膀,脚步很快,东张西望。
这几个小叫花子,小的十岁左右,大的十四五岁的样子,脸很脏,身上的破棉袄,肩和袖口棉花外露,腰系草绳,下身穿着烂单裤,又都是赤着脚的。手上、面上的污垢已经把皮肤包裹严密,黑而亮,脚底板却是真实的白色。
几人一句话也不说,只抱着肩膀,来回跺脚,仿佛这样就能驱走身上的寒冷似的。
“快快,兄弟们,今天怎么也得赶上,赶到那儿,就有活路了。”
街面上突然涌出一伙子同样破衣烂衫的乞儿。令人惊诧的是这伙人虽然穿的破烂,面黄瘠瘦,但精神却难得的兴奋。
田狗子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