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闯入无可避免地引起了一阵骚动。但柳行雁于众人毕竟已是熟面孔,故这骚动仅止一瞬便平息了下;正好在院子里的黎管事也赶忙迎上了前,恭声唤道:
“柳爷。”
“出了什么事?”
嗅到空气中隐隐约约的血腥味,柳行雁脸色愈黑,“杨言辉呢?”
“昨夜陈昌富遣人偷袭,大爷力战一夜不支倒下──”
“他受伤了?”
前暗卫此刻的脸色已经不是“难看”二字能够形容的了。
尽管这事儿不是他能预期的,但想到他围城抄家的当儿,少年恐怕正命悬一线;而他不仅一无所知,还对少年迟未现身一事暗生怨怪,心中的歉疚与自责便排山倒海地席卷而至;一股过于尖锐的痛楚,也随之于心口蔓延开来。
可还未等他不管不顾地穿过院子冲进主屋,便听黎管事语气微妙地道:
“大爷并未受伤。”
“……什么意思?”柳行雁收住了本已迈开的脚步,“你说他不支倒下──”
“大爷晕血。”
黎管事有些尴尬地解释,“来的贼人不少,咱们为求稳妥,除了大爷发话要留的领头之人,其他都没怎么收手……人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血流了不少;大爷也亲自了结几人、溅了满身的血。等事情过去,大爷一口气松了,当场就昏了过去,直到现在都……”
“……无论如何,人没事就好。”
知少年并无大碍,柳行雁长出口气,这也才有心思问起事情的因由:“庄子是怎么被盯上的?我离开扬州前,你家大爷才刚搭上一名古董掮客的路子,怎么也不至于这么快惹来杀机。”
他满打满算不过走了两日,杨言辉行事一向仔细,又岂会如此轻易便露了马脚?
听他问起,黎管事忍不住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