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膺,你们小心,有七八头老灰过来了!”符鸣冷静地观察着狼群的动机,沉着地发出指令,“数量不是很多,要是真扑过来,就一个一个地解决。大家记得,狠狠地打它们的腰。”
春生尚在睡眠中被石归庭喊起来,不明白为什么不让睡觉,而是蹲在火边烤火。“茂哥,茂哥!”他四处寻找家茂的身影。
“嘘!春生别叫,你茂哥有事在忙,一会儿就来陪你了,你乖乖地烤火。”石归庭安抚他。
石归庭的心噗噗地跳,大冷的天,他的手心里竟然汗湿了。他不知道那些狼群要干什么,又什么时候才会离开。他不了解狼性,但也知道这是狩猎与被狩猎者之间的较量。骡马本能地被一阵恐惧包围着,还好,尽管不安,但还很安分,老老实实地站在人们给他围出的火堆圈中。
符鸣是个天生的领袖,他手里提着长刀,一样一动不动地与对面的狼群对峙着,眼神犀利地注视着狼群的动静。雪粒子还在迅速地往下坠落,有的落在他的头发上,慢慢地化了,有的从肩背上滚落下来,落在脚边,慢慢地,他的双脚站出了两个明显的足印。石归庭想去将帽子给符鸣带上,但是他被符鸣的气势震慑住了,迈不动脚步。
东面的林子传来黑子的叫声,石归庭回头一看,林子里的火把闪闪烁烁,抖动得厉害,有人在高声喝叫,时不时传来敲击物件的声音。他突然打了个寒战,只觉得从头到脚都凉了,白膺他们遭遇老灰攻击了。春生有些发抖地抓紧他的手:“茂哥。”
石归庭回过神,拉着春生再靠近点火堆,顺便加了两根柴:“别怕,春生,咱们烤火,茂哥在照看骡子呢。”
春生对骡马十分有好感,听他这么一说,果然不再出声了,但是还在扭头四处张望。石归庭有些怜惜地将春生的衣襟理了理,慌乱中起来,春生的衣服都没穿好。
符鸣头也不回地喊:“阿膺,那边情况怎么样?”
过了一回,听见白膺吼回来:“奶奶的!打死两条,伤了三条,有三条跑了。黑子受了重伤,被咬到脖子了,人没事。”
符鸣大声说:“柴捡到没有?捡好了就回来。”
“发现了一颗枯死的树,我们正在想办法弄回来。”
“人手够不够?”
白膺说:“暂时够了,只要狗日的老灰别再过来就行。”
“那你们自己拖回来,一切小心!”
两人远远地喊完话,然后一切都归于平静。仿佛只过了片刻,仿佛又过了许久,找柴的人还没有回来,但是已经没有新柴可添了,北面的那堆火渐渐地小下去。负责加柴的劳成心慌地喊:“符哥,没有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