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红莲的内心如此祈祷着,手中的三昧真火随着他的动作,扑向了陆离。这一猝不及防的举动,让孟樾和殷丹露惊愕万分,他们甚至来不及作出反应。三昧真火不偏不倚地击中了炎鸣受伤的手腕,而洛红莲的手还死死地压住了自己,炎鸣狰狞地脸在此刻看来是如此的丑陋。
也许是月荧听见了洛红莲的祈祷,也许只是她本能的反应。陆离的身体被一团青蓝色的火焰所包围,庆幸地没有被殃及。反而因为三昧真火的突袭,而获得了自由。
陆离一脱离炎鸣的钳制,顾不得仍有些不适的喉咙,伸出了握成拳头的右手。就在洛红莲收手的同时,陆离的右手也展开了。掌心中躺着一颗血红的玉玲珑,尚未从剧痛中完全清醒过来的炎鸣,在看见血玉玲珑的瞬间瞪大了双眼。
在庭院里奄奄一息地嬴少执,看着同样疲惫不堪的锦瑟,他知道双方都到了极限,今日的夜袭也就到此为止了。正当他在脑海中计划着要如何顺利离开的时候,不远处的书房里却传来了炎鸣的嘶吼。这声音让人不寒而栗,他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这浓重的血腥气是怎么回事?
嬴少执自然不是唯一一个听见声音的人,但是锦瑟比嬴少执更清楚那是什么,只是她不明白是谁把血玉玲珑带在了身上。从嬴少执有些错愕的神色中,她只能推断,那颗血玉玲珑并没有落入敌手。
如果不是陆离体力不支,那么今日大概就是炎鸣的忌日了。陆离无力地倒在洛红莲的怀里,却依旧紧握着血玉玲珑。方才血玉玲珑肆无忌惮地吸取炎鸣的血液,此刻虽然被陆离的手掌包围,却依旧从指缝间透出妖艳的血红光芒。
即便是神明,似乎也难逃失血过多的灾厄。炎鸣紧紧握住受伤的手腕,血依旧在汩汩地往外淌,但相比较之前已经好很多了。也许炎鸣这辈子都不想再见一次刚才的情景了,那些血液如同受到了致命的吸引,迫不及待地冲向血玉玲珑。炎鸣依旧记得那血玉玲珑,吸食血液后呈现出的诡异红光。
“你不离开吗?”
洛红莲冷冷地说道,他的目光只是停留在陆离苍白的脸上。
“你……你放我走?”
炎鸣有些虚脱地问道。
“如今的形势你和我一样清楚,我们都已经无力再战。可是相比较而言,你们输得更彻底。”
“哈哈……的确如此,可你不怕放虎归山?”
“怕。但是又能如何?以我们的能力,本就不足以杀死你们。今日之事,不过是巧合罢了。嬴少执拥有重生之力,而你炎鸣,火神大人,凤凰涅褩似乎也是你的拿手好戏。”
洛红莲的声音依旧冰冷,但字字句句都是事实。这一点连殷丹露也无法否认。
“红莲说的不错,我们根本杀不了你们。”殷丹露倚墙而坐,似乎恢复了一些体力,“而且,你们夺取玉玲珑应该不仅仅是想要灵力这么简单。”
受了重伤的殷丹露看着依旧虚弱,但眼神却十分凌厉,即便是炎鸣也不禁打了个寒颤。
“看来你们已经查到了一些东西。不过,我这里可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你们的。”
“您是火神大人,想必应该与其他人不同。所以,我们不会逼问您什么。”
洛红莲终于将目光对准了炎鸣苍白虚弱的脸。
“您可以走了,火神大人。我想您的同伴已经考虑了很久要怎么离开。”
“既然不愿意把苍玉给我,那么贪婪呢?”
“贪婪?”殷丹露似乎想起了什么,“真是抱歉,那东西也在陆离这里。要不要给你们得问他。”
炎鸣将目光落在依旧昏睡的陆离身上,看样子今天是不可能取回贪婪了。
“哼!区区人类……”炎鸣低声喃喃地说着,可手腕上的痛楚却是如此真实,“罢了,等他好了,我再登门拜访吧。”
炎鸣带着嬴少执从无为居的屋顶上一跃而去时,天空也渐渐露出了鱼肚白。他们的离开就像是紧拉着弓弦的手忽然松开了一样,所有人的身体都瘫软在地,他们无力再去照拂身边的其他人,只是静静地躺在地上,看着越来越亮的天空,在自己的眼前变得模糊不清。
“该死的!”
嬴少执躺倒在洞穴中的一块巨石上,星云毕竟不是普通兵器,锦瑟的那一击猛刺,虽未中要害,却也足以让他在这里躺上几个月了。然而,这还不是让他最郁闷的事情。
“苍玉,贪婪,一样都没有到手!还有那个人类青年,为什么会有血玉玲珑?”
嬴少执怒火中烧地瞪着炎鸣。
“他们在查那个人了。”
“你是说……”
“没错,他们已经有所察觉了,只是还没有十足的证据和把握。但我想,他们应该猜到了一些。别忘了,白锦瑟和殷丹露可是八荒最强的,更何况还有一个洛红莲。”
“这几个家伙怎么会和一个人类搅在一起?”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白锦瑟向来很喜欢人类,说起来,她的修仙似乎也达到了一定境界。”
炎鸣想起了白锦瑟的师父——九天玄女。至今他都没有想明白,为何玄女要选一只九尾来做徒弟,而且如此笃定她可以成仙。
“有九天玄女做师父,再蠢笨的人也可以成仙。”
“那可未必。虽然我不明白玄女在想什么,但白锦瑟的确有仙质。可是……”
“可是她终究是妖兽。哼!你们这些神明就是自视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