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韩衡向后一仰身,似笑非笑道:“过了一个月,所有人都会知道大梁的皇长子安然无恙,包括你们陛下。我要是收了你的第一份礼,你尚可回禀这是礼贤下士,敲山震虎,但又不至于触怒我,我们是否合作仍然可以商量。”
使臣道:“国师仿佛处处都在为我考虑。”
“当然是为你考虑,”韩衡道,“最多连我大梁跟金水的邦交一并考虑进去。君上一般把事情想得太理想,就是苦了底下办事的人。很多事情从理想到现实之间还有难以逾越的鸿沟。”
使臣眼圈微微泛红。
韩衡手肘压在桌上,上半身往前凑近使臣,诚恳道:“所以我们底下的人,更应该各自行个方便。你看,你留下这第一份礼,我写一封感谢信给你们陛下,表示合作是可以考虑的,只是多事之秋,还需要从长计议。这样女皇自然不会责怪你,你可以回去交差,不扫金水的脸面。”
“这对国师又有什么好处呢?”使臣道。
“好处很多啊,实不相瞒,我想做大梁的国师,而不是金水的国师,何况大梁皇帝许我以皇后之位,”对上使臣轻微的鄙夷之色,韩衡微笑道:“他尊重爱护我,并没有要求我一定得待在后宫,将来六国一统,我是可以与他比肩的人。试问,我为什么要弃这样的明君,选择屈居于你们陛下之下呢?”
使臣沉默了。
韩衡起身说要去看儿子,找了个借口先出去,步出殿外,叫来个宫人把好茶好点心往里头上。
“怎么样了?”米幼从隔壁房间门口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