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池军师到!”
这时,又一声哄亮的长声传来,众人停下高呼,严肃笔直站立。
只见一个身着灰色长袍,草带束腰的男子手持羽扇走了过来。
冷情寒心立即走下台去迎接,在来人面前停下,躬身拜道:“师傅!”
众人也都抱拳恭敬拜道:“师傅!”
印池满意点头,一手摇着羽扇,一手掳着花白的胡子,五十高龄的他,虽已两鬓斑白,仍见他老当益壮,不减当年风采。
他看向寒心,语重深长地说:“寒心,今日便是你离开朝昌独自面对困难的时候了,为师不在你身边,你要处处小心。”
“是,师傅,寒心谨记师傅教诲!”寒心恭敬一拜,对于这个救她一命又将她培养成朝昌国唯一女军师的师傅,寒心打心眼里敬佩他。
十岁那年,她中了冷情一剑,若不是师傅见她智谋无双,武功绝世破例救了她,并将她带在身边传她毕生所学,她怕是早已到了地府,与爹娘团聚了。
“还有,为师要提醒你,在天睿你要提防几个人,一个是六王爷府的杜荟,还有一个便是三岁丧母封为睿亲王的南宫景,也就是你最大的仇敌。”
“是师傅,寒心知道了。”她再拜道。
冷情却有些不解:“师傅,您要寒心提防杜荟,这个冷情知道,二十多年前,他乃是天下无双的‘木土军师’,是助无由国战神玄正王爷名惊天下之人,深受玄正王爷器重,此人上知天文下通地理,武功极高,智谋无双,医术出神入化,因而在天睿有‘神医’一名,寒心必须防着她。
但是这南宫景……冷情听说他只是个fēng_liú浪荡的纨绔子弟,常常流连烟花之地,好色成性,欺压无辜良民,胸无点墨,为人下作,光有一副空皮囊和皇帝无度的眷宠而已。”
“啊欠!”谁在骂本王?
朝昌国边境的一家乡野小店中,一身白衣的南宫景正与两名青衣护卫在茅草搭盖的小店内吃着东西。
徒然打起喷嚏来,以他敏感的直觉来说,一定是哪个混账王八蛋在背后骂他。
因为在天睿,他偷偷走在街上去听,常常听到有人在他不在场的情况下,将他从上到下,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骂个遍,然后他一个喷嚏,就露了行迹,再然后就听到杀猪般的嚎叫声,再再然后,大街上所有的人都见鬼了似的跑得无影无踪。
他就纳闷了,他南宫景有那么可怕吗?还有,他南宫景真的有那么可恶?那么多缺点吗?
他认为没有啊?他只不过是爱喝喝花酒,偶尔吃东西忘记付银子,街上看到几个美人就摸摸她性感迷人的小屁屁,看到不顺眼的人就教训教训给他一两个耳光,仅此而已,还有吗?还有吗?
噢!还有,整个睿都的风月之地他都有特别优越的待遇,因为他是那里的常客。
可,这些与他们有关系吗?至于在背后将他骂得体无完肤吗?
“景睿王爷,您没事吧?”贴心宝宝至剑一脸关心地问自家王爷,而桌上一块牛肉却被他偷偷夹到了自己的碗里。
一旁的至仁慧眼如炬,手中的筷子‘啪’地一下打在至剑手上,气呼呼地说:“至贱呀至贱,你不愧是天下至贱,想趁王爷打喷嚏时偷肉吃,这下被我抓到了吧?”他一把将至剑碗中的牛肉夹出来,就要往南宫景碗里放。
“算了,本王赏给他了。”南宫景吸吸高挺的鼻子,大手一拂将至仁的筷子拂开,一双皓月似的眸子左右一转,似笑非笑,似怒非怒:“要是让本王知道哪个混蛋在背后放暗箭,本王非宰了他不可。”
“爷,不能便宜了至贱啊!肉既然到了小的手上,那就赏给小的吧!”说着不顾至剑喷火的眼神,筷子一收,急忙将肉往嘴里塞,狠狠嚼了起来,边嚼边笑:“真美味。”
“爷,您看至霪,简直天下第一霪,连您赏给小的的一块肉都不放过。”至剑怒指吃得津津有味的至仁,恨不得打烂他的嘴。
南宫景从袖中掏出一块洁白的锦帕擦了擦嘴,性感薄唇勾起淡淡一笑,起了身:“无妨,那块肉本王已经喷了唾沫在上面了,让他吃吧!”
“啊!哈哈!”至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双手猛地一拍,笑得好不得意,好不幸灾乐祸。
至仁正欲将肉吞下肚去,听到南宫景的话,面上一僵,胃里一阵恶心,赶紧侧过身去将肉猛吐在地上:“呸呸呸,爷,你你……”
☆、第008章 回来做我的新娘
等他吐完,抬头一看,南宫景已经一身雪白锦袍飘扬而去,他赶紧起身追跑过去,大喊道:“爷,等等小的,前面就是朝昌国了,我们慢点,您要找的美人也不一定就是那女军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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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情数着南宫景的缺点,不由得身上一冷,似有一阵寒气从哪里袭来,让他身子不由得抖了一下,他四处望了望,风和日丽,哪来的寒气呢?
顿了顿他又道:“那个草包就不用算在内了吧?”
这一说倒让寒心对这个人起了点兴趣。
“冷情有所不知,以木军师的才华,他是不会屈尊在一个草包身边的,而十八年了,他一直对南宫景忠心耿耿,这其中,怕是有什么玄机,总之,寒心你记住为师的话便是!防人之心不可无,提防一下总是无害的。”印池捻着花白的胡子,一脸的不放心。
寒心乖巧答了声是,心里却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