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修才压下去的怒火在听闻白琴对骆依夏的羞辱后又渐渐的烧了起来,修长的黑眸中迸射出冷冽的光芒,仿佛一把利剑笔直的朝着白琴刺过去。任是见惯了大风大浪,面对商场黑暗阴险的白琴也觉得心寒如冰,敌人和亲人在她心中的分量到底是不一样的,来自至亲的冰冷的打击比起那些商场劲敌的卑鄙手腕来显然更具有杀伤力。面对敬修决然的态度她的理性也逐渐被逼到了崩溃的边缘。
“哼!好的很!白敬修,你是翅膀长硬了!能飞了是不是!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孙悟空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了么!你别太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即便是孙悟空那也翻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我说不许你离开白氏你就不能离开白氏!既然你不把我当姑姑我也不会把你当侄子,你可不要逼我使用非常手段!我说你不能带着那具尸体走你就哪里也去不了!”
方如韵见状,刚想过来劝慰就被白琴恶狠狠的一眼给瞪了回去。
“大嫂你别管!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儿子好!难道你也想看着自己的儿子走上歧途万劫不复?!我们白家丢的脸还不嫌多么!现在倒好,这个风口浪尖上还给我生事,你心疼儿子,可我心疼的是我们这个白家!白氏是我们白家辛苦经营的心血,谁敢拿白氏的前途当消遣耍我白琴第一个不答应!”
“小琴,你听我说……”
方如韵向来不是惯于跟人红脸的个性,见白琴咄咄逼人眼睛烧得通红,心里焦急万分。
“妈,你什么都别说了。”
白敬修一把拉住欲言的母亲,摇了摇头。
“姑姑,我不怕你拿什么非常手段来威胁我。我也说了,我心意已决,我要带依夏走,谁也拦不了我!”
个性一般倔强的两个人剑拔弩张互不相让。白修远冷冷的站在一旁,始终未发一言。
“凭你?!你有什么实力信口开河!你别忘了,你现在还是一个没有毕业的学生!失去了家里的经济援助你还能嚣张的起来么!别以为自己凭着小聪明炒股抄期货挣了些小利就沾沾自喜,距离成功两个字你还远的很呢!简直就是夜郎自大坐井观天!”白琴嗤笑道。
“我的那些钱在你白氏董事长的眼里固然是九牛一毛不足道哉,不过加上我的房产以及银行户头内的存款要移民还是绰绰有余的。这方面就不劳白董事长操心了。”
白琴没料想到白敬修如此胸有成竹,立刻觉察到自己的确错估了这个侄子累积财富的天赋与能力。敬修小时候就对理睬颇有天赋,这也是她如此看好他希冀着有朝一日能将白氏交到他手里的一大原因,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好机会白敬修却视若粪土完全不屑一顾,怎能不叫她气结。一场希冀成为泡影,想她堂堂白氏的董事长还不曾吃过这番亏。向来只有她命令别人怎么走,而没有人能够逆她的意。
“好!你有能耐是吧!只要我一句话,你就一分钱也取不出来!我立刻冻结你所有的户头看你怎么飞出去!”的
“白琴!你不要逼人太甚!”
“赫!我逼你也是为你好!总比你鬼迷心窍守着一具尸体发疯来的强!”
老太爷握着拐棍沉痛的叹了口气。好好一场喜宴被搅得天翻地覆,白氏和尉迟家闹得几乎分崩,两家脸上都挂不住,至于接下来媒体会怎样添油加醋大肆渲染他也无暇去细想了。眼下的情形已经从叔侄俩的全武行演变成了姑侄俩的决裂,原本就貌合神离的一家眼看着就要彻底散架崩塌了。他老头子活了大半辈子,图的也就是个儿孙满堂和和睦睦,却不知为何会走到了眼下这般凄凉的境地。一个儿子已经为了那个少年抛弃妻子抛弃家庭,现在他最疼爱的孙儿也要步上儿子的后尘,偏偏孙儿还爱那个少年爱得刻骨铭心非君不娶,如果那少年活着他或许还能气愤的指责他两句,可眼下人已死,万事俱休,对着一个死人他还能如何生气如何谴责,何况原本他就挺喜欢那少年,曾经还觉得与他投缘,却不知这孽缘缠住了他们白家两代男子,搅出这残局不知如何收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