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末自然是不会看到这一幕的,虽然源零就待在梁君策的对面一栋楼。但在系统毫无动静之前,作为管理者的他也是不会耗费大量精力在这个男人身上的。况且,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他也越来越感到不安。人类的工作都丢在一边,心思全都扑到了找不对劲的原因上头,压根就忽视了梁君策的不一样。
言末开车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言家两个孩子早就被管家赶到楼上去睡觉。程颖洗了澡,刚好裹着浴巾出来。她是从小跟着家里的长辈李练飞镖练射击的,平日里又不爱看那些损害眼睛的泡沫剧,尽管婚后就没再碰那些东西视力也还是好得惊人。
不过是擦肩而过的一瞥就眼尖的注意到了言末嘴唇上的那抹暗红,那样的印记程颖见得的很多,绝对是干涸的血迹,而言末的嘴唇并无破损的痕迹。
这意味着那唇上留下的是别人的血迹,言末显然是擦了的,所以只不过留了点印子,如果不细看,又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是完全发现不了的。
男人的身上还带了淡淡的酒气和香水的味道,虽然不浓烈,但程颖也可以猜到他是去了什么地方。
男人永远能够为了自己的意乱情迷找借口,她的父亲和兄长便是如此。在见识到男人的劣根性之后,结婚以来程颖就很讨厌言末的那些应酬活动。
特别是这几年来习惯了言末的按时回家、细致体贴的好丈夫做派,她似乎忘记了自己和对方的婚姻不过是一纸合约,建立在赤^裸裸的利益之上,也忘记了这和谐场面不过是双方刻意维持出来的假象,一只细细的胳膊就伸出来,挡住了言末去盥洗室的路。
“有什么事?”对待女性言末一向很绅士,尽管他的心情不怎么好,眼前的还是自己不大喜欢的女人。
等到言末开了口程颖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傻事,不过她是极为骄傲的女人,自然不会开口说出事实,只是把手收回来,把些许敞开的浴袍系好,然后一本正经的开口:“这样的日子我也过厌了,等阿陵高考完以后我们就正式离婚吧。”
看到言末震惊的表情,她满意地撩了撩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严肃到丝毫不像在开玩笑“婚前我们已经做过财产公证,至于夫妻的婚后财产,我会转到阿陵的名下。在他未成年之前,我不会搬离言家,但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怎么样,你要不要坐下来和我谈谈?”
言末沉默着看了她一眼,然后从程颖的身侧走了过去:“那么就谈谈吧,不过在这之前,我需要先洗把脸。”
等到言末把嘴巴上的脏东西洗干净之后,程颖已经罩了件披风在一楼等他,永远在主人家都休息后才能睡的佣人烧了解酒的茶放在言末的跟前,而程颖的面前是一杯冰镇后的果汁。
“你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想法,我不反对这个提议,如果要我说实话,我很乐意这么做。但我需要你给我一个保证,不然到时候某些人把不存在的脏水都泼到我的身上,弄僵了我们两家人的关系。我相信这绝不是你我希望看到的事。”
这就是言末对待自己这位妻子的态度,上一世想整治他的三个人里头,唯一想让他死的也就只有程颖一个,他花了那么多心思才换来的这重来一次,虽然是还没发生的事情,也不代表他就会坦然一笑,对程颖毫无隔阂。
疙瘩是早就埋下的,虽然是夫妻,但相互不信任这一点也不奇怪。言末从来不会在涉及到自身利益的事情上头怜香惜玉,尽管他早就有了和程颖和平离婚的念头,但因为牵扯到更多麻烦的东西,一直未将这行为付诸行动。
程颖今天提出来虽然合了他的意,但并不代表他就会爽快利落的答应,毕竟对方的后头牵扯了太多,这婚事也并不是他们两个说好了离就能随便离的。
程颖不说话,就这么看着言末。她今年已经是个十四岁孩子的母亲,已经不再是那么年轻了。没有爱情的滋润,儿子与她远不如和对言末亲近。无论是父亲还是兄长给予的亲情是建立在不影响他们利益的基础上,只要是对这几个人的钱权影响过了限度,她就会毫不犹豫地被放弃。没人会把她捧得高高的,她只能够靠她自己。
在几年前她还是对自己的丈夫抱了很大希望的,但事实证明,现实只能让人越来越绝望。时间过去得越久,她也就越来越失望,一颗心从滚烫的岩浆变成海底的冷泥。直到刚才,完全的失望。
何苦执着于这么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呢,程颖曾经无数次询问自己,但是如果喜欢这种情绪轻易就能被控制摒弃,这世上也就没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
“只是累了而已,我的父亲那边我会亲自和他们谈好的。至于阿陵,在他成年之前我不会搬出去,所以露不露陷还得靠你。”
“你说完了吗,说完的话就等着签离婚协议好了,明天我会拿给你,如果没有异议的话,接下来就按那上面的操作。”无论是什么时候,言末总是这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就好像马上要离婚的那个人不是他一样。
第二日的时候言末就令人把修改过后的离婚协议送了过来,非常详尽的协议,看得出来之前有做过准备工作,只是修改了几条在昨天那场谈话里头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