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卓抬起头,深深的看一眼元拓,扯了扯嘴角,虚弱的道:“大哥能做的,都做了,替我好好活着,安阳家就交给你了……”
元卓闭上了眼睛,嘴角挂着一抹微笑,看起来凄然……
元拓看着元卓倒下山崖,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力气,一个闪身扑到了崖边,却只抓到了元卓的衣角,看着染着血的衣角,元拓想也没想,追着元卓跳下了山崖……
层峦叠嶂的白云,淹没了两个人的身影,这并不是结束,也不是开始……
2、新生 ...
腊月三九,寒风瑟瑟,陵南城鹅毛般的雪片铺天盖地的砸下来,在路上的行人,连呼吸仿佛都被阻断了一般,断断续续,无家的乞丐瑟缩在街头,明早可能就会变成一具冰骸,没有人会在意这些人的离去,因为死亡对他们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
有人死便有人生,陵南城城外一处偏僻的庄院,几个人忙做一团,一盆盆热水端进房里,一盆盆血水送出来,虚弱细碎的呻吟声断断续续的传出来,时间仿若静止一般的在这回放重复了良久,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声,结束了这一切。
屋子里身材修长的男子仰躺在床上,白嫩的长腿上,竟是丝丝血红,俊朗的面颊惨白一片,没有丝毫的血色,那平日里冷漠摄人的丹凤眼,此时都是疲惫,没有了一丝身材,身侧的枕头上,放着一块白巾,上面是星星点点的血红,那应该是用力过度牙龈流血,粘在上面的血丝,这所有的一切都表明,刚才在屋子里生产之人,居然不是个夫人,而是眼前这个双十年纪的俊朗男子。
半跪在床尾的少年一脸专注的,用烧的烫红的剪子,剪断了婴孩的脐带,在两寸的地方打了个结,才长出了口气,把孩子递给身边的小厮,冲床上气若悬丝的男子道:“大哥,是个男孩。”
“嗯!”男子眯着眼睛,虚弱的应了一声。
少年看着床上的男子,又看了看身后啼哭不止的婴儿,眼里都是复杂的情绪,一时之间无所适从。
屋子里只剩下了婴儿的啼哭声,静默良久,床上的男子淡淡的吐了一句,“抱过来我看看。”声音里听不出丝毫的起伏变化,自然听不出情绪。
“好!”少年应了一声,转头冲小厮道:“小宝,快把小少爷抱过来,给当家的看看。”
“来了,来了!”小厮应了一声,把孩子用襁褓裹上,抱到了男子眼前。
男子忍着身体的不适侧过身,看着襁褓里的婴孩,脸上依旧看不出喜怒。
小厮是个开朗的人,看着当家的不说话,轻声道:“当家的,小少爷长的可真俊,和二少爷真像,你看这眼睛,鼻子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床上被唤作当家的男子,听了小厮的话突然浑身一震,心中凄苦。
小厮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无心的话,对主子造成了什么影响,还是乐颠颠的看着被他抱在怀里小少爷。
从床上下来立在一边的少年,狠狠的剜了小厮一个刀眼,小厮缩了缩脖子,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男子犹豫了半晌,伸出手摸了摸婴儿面颊,鼻尖,和还没挣开的眼睛,虽然毛发和眉毛都米长出开,但是也依旧你哪个遇见,这小家伙以后会是个不输给双亲的翩翩公子,想着男子嘴角扬起了几分,念了一句,“确实长得像。”声音依旧平静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大哥……”少年皱着眉,唤了一声,想要说什么,却被男子打断了,“备车,明日回府。”
“大哥,”少年皱着眉急急的开口,“再留在这儿,住几天吧,府里有魁在帮你顾,你的身体现在不能……”
男子没等少年把话说完,拍了拍身边的床铺,冲小厮道:“把他放到这,让我抱抱他。”
小厮应了一声,把婴孩放到了男子身边,男子拥着婴孩,嘴角露出满足的笑,少年站在一边,一筹莫展,却知道自己拗不过这位大当家的意思,拉了小厮过来,轻声耳语吩咐了明天的行程,和要准备的东西……
翌日,离府半年的天下第一富商,回到了陵南城的府邸,带回了一个才出生不过一日,母不详的男婴,不过半天,这消息便传遍了整个陵南城,三天,整个天下所有人都知晓了,天下第一富商有了继承人,母不详。
京城,天子脚下,将军府内,一身黑衣的将军大人,听到这个已经家喻户晓的消息,捏碎了手中的茶杯,身边伺候的人一个个吓得匍匐在地,瑟瑟发抖。一身黑衣的高大男子,正是当今年纪最轻的将军,皇帝最宠信的新秀,也是天下第一富商的二弟安阳元拓。
“哈,哈哈哈……”安阳元拓看着地上匍匐的人,嘴角扬起了一丝嗜血的笑,抬起脚踹倒了离他最近的婢女,那婢女仰倒在地,疼的脸色青白却不敢吭一声,安阳元拓走到窗前望着银白色的景色,阴沉的低语,“大哥,你可真是有本事,孩子,哈,孩子,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女人,能给你生孩子……”
安阳元拓说着转身冲跪在门口的管家道:“来人,备马,本将军要进宫告假。”管家领命站起身退了出去。
元拓抬起手攥住了吊在胸口的两块几乎一模一样的玉牌,冷声命令,“都起来,给本将军换朝服……”跪在地上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