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冷弥浅阴沉着脸迸出两个字。
她找病秧子是她的事,这呆子逞什么强?!
“小姐不走,少爷是不会走的。”容慧缓缓的摇着头,“少爷一直都不放心小姐,现在好不容易相见,少爷怎么可能会走?”
噗通一声,容慧猛的跪在地上,通红的眼里全是哀求,“小姐,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回西陇吧!容慧知道容慧知道小姐放心不下月皇,但少爷生病的事不能外传,先不提那丹药够不够的事,单单就是回西陇的路上恐怕就会遭遇许多危机,少爷清醒的时候倒也罢了,但如果少爷一定陷入晕厥,我们这群人中总得有个要做主的人啊,小姐~!!”
冷弥浅回头看去,心里的犹豫越来越大。
容慧红着眼抬头朝冷弥浅看去,沙哑着声音微颤,“少爷如今有难,难道小姐真的要在这个时候,再次丢下我们不管吗?”
幽幽抽泣的话犹如给冷弥浅当头棒喝,冷弥浅身侧两旁的手紧紧攥成拳。
良久,冷弥浅眸间坚定,“立刻准备启程回西陇。”
容慧短暂一怔,随即戚戚然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欣喜,赶忙擦干眼角的泪,忙不迭的点头起身,“是,是,容慧这就去吩咐!”
转身一瞬,容慧戚戚然的笑颜蓦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眸间一抹得逞的笑意。
看到容慧开始忙着张罗启程的事,冷弥浅垂了垂眸蹙着眉轻叹了一声,视线无奈的看向窗外西荒山的方向。
良久,冷弥浅回过神,迅速的换了身衣裳便急急朝李墨的屋子走去。
刚进屋,冷弥浅便看到依靠在床边的李墨,正想调侃几句李墨的病弱身子,却在下一秒,脚下的步子顿时一滞。
只见李墨眉眼间出现了一道淡淡的青灰色烟瘴,极薄,极淡,却又像是有生命力一样轻拂在李墨面上,就在冷弥浅进屋的一瞬,像是受惊一般急急的便消失在了李墨的耳鼻处。
动作极快,快到冷弥浅刚刚停下步子想要认真看去的时候,烟瘴已经消失无踪。
冷弥浅一愣,她刚刚是看错了?
疑惑之下,冷弥浅赶忙走到李墨身前,再次定睛认真看去,这一次冷弥浅看的极为认真。
李墨的面色很不好,本就有些消瘦的脸此刻尽显青灰之色,再加上此时屋外天色未亮,屋内又烛火摇曳,更是让李墨看上去就像是害了一场大病,快病入膏肓一样。
“怎、怎么了?”看到冷弥浅一言不发的凑近自己,又盯着自己的脸看了老半天,李墨下意识便朝床内侧挪了挪。
这丫头露出这种神情,向来都没有好事。
冷弥浅回过神,坐直了身子,压下心里的疑惑,又看了几眼李墨,“没怎么,就是来看看你什么时候死,我好提前给你办事儿。”
李墨一听,双眼瞪大,“呸呸呸,大晚上的你诚心来气我是不是?”
“谁让你有病都不告诉我的?若不是容慧告诉我,我还不知道要被瞒到什么时候去呢。”
“我”李墨一噎,面色变了变,“我就是一些小毛病,你别听容慧瞎说。”
“小毛病?”冷弥浅瞥眼瞧去,“小毛病还天天把药戴在身上?还不能断药?”
李墨惊讶看去,随即侧过头朝门外狠狠瞪了一眼,“真是多嘴的东西。”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冷弥浅面色冷了下来。
“我”李墨回过头,一脸纠结,“我这其实真是小毛病,只要平日里不断药,就跟普通人无异。你、你真别听容慧胡说八道。”
“那你怎么还病了?”冷弥浅不依不饶。
李墨顿时无话。
冷弥浅气不打一处来,“我已经吩咐容慧收拾东西启程回西陇了,你”
“不能回去!回去做什么?我、我这不是还要找月皇吗?怎么,你不信我?”不等冷弥浅说完,李墨便急了。
“我什么时候不信你了?但如今你身子差成这样,随行的药也不够,要是再不启程回西陇,你在这里多呆一天,就离死更近一步。怎么,你还真想让我给你送终啊?”
听着李墨极不规则的心跳声,忽强忽弱,再加上鼻息间的呼吸带着厚重的浊气,冷弥浅即便再不懂医,也知道李墨的身子已到了极限。
这家伙身子都差成这样了,竟然还想着帮她找病秧子,冷弥浅想到这里,心里的内疚又腾升了几分。
“呸呸呸!”李墨气笑了,“你想的美!”
冷弥浅白了李墨一眼,“我们先回西陇,能争取一天是一天,你同时也让丞相大人派人快马加鞭的带着药出来接我们,这一回一送,中间能节省不少时间,所以你也不用太担心。”
李墨听的疑惑,“我们?”
“嗯,”冷弥浅点点头,“我同你一起回西陇。”
李墨进了片刻,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双眼顿时瞪的老大,“你、你跟我回西陇?你不找月皇了?”
“我想找啊,”冷弥浅在李墨面前是不忌讳的,“问题是你现在这副模样,我也不放心啊!你千里迢迢来寻我,怕我出事,难道我又能忍下心丢下你不管吗?容慧说的对,你一个人仅靠着丞相府的势力便坐稳了西陇摄政王的位子,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想把你拉下马,若是你重病的消息传了出去,那些与你作对的人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个机会?我陪你回西陇,虽说不一定能帮你什么忙,但若是我不陪你,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了。”
李墨面色犹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