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见过那样惨的画面,即便是对神殿的叛徒也不曾有过那样恐怖的酷刑啊!”苍月眼泪珠子就跟断了线一样,连眼都不用眨便簌簌的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掉,“浑身的皮已经没了,整个人血红的像是从染缸里出来的那样,偏偏就是这样还没死”
冷弥浅听的心惊。
“脸上血肉模糊一片,眼珠子还在动,但话已经说不出来了,因为舌头已经没了”苍月浑身颤的厉害,合拢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攥成了拳,整个人就像是失了神一样回忆着什么,“她还记得我,看到我时发出的惨叫凄惨的厉害,那那已经不是人该有的声音了,那种声音真的真的”
“够了!”不得不说冷弥浅也听的有些发麻了。
她突然想到鬼煞跟天阴是一路货色,天阴折磨人不就是将人制成祭品么?
看来这鬼煞的手段也弱不到哪儿去,他若想要折磨人又不让人死,那方法真是成千上万了去。
苍月顿时噤声,只是那眼里的泪珠子依旧不断的往下掉。
顿了顿,冷弥浅瞥了一眼依旧跪在身前的苍月,抿了抿嘴,终是又出了声,“所以你来是想让我帮你求情,让大祭司放过你?”
只见苍月又是规规矩矩的一叩,再抬起脸时已经换了一副神情,平静,无奈,“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还是苍月。只是大祭司雷厉手段,苍月之前又对小师叔做了大不敬的事,苍月其实早已知道死期将近。苍月只是恳求小师叔到时候能给苍月一个痛快,不要受苍云那般的折磨。苍月便已感恩不尽!”
说罢,苍月再对冷弥浅深深一叩首,面色悲戚。
冷弥浅眉心蹙了蹙,一时也找不到话说。
若是换做其他时候,她一定是任由苍月自生自灭的,毕竟有人代她出手教训以前伤害过她的人,她自然是乐得清闲在一旁坐等看戏。
但如今,她在这神殿的身份尴尬的厉害。
说白了,她根本就是鬼煞绑来的人质,没有半点自主权。
鬼煞如今迁就她,宠着她,那是因为她没有侵犯到鬼煞的利益,相反,她的血还是鬼煞所需要的。
同样都是阶下囚,她又有什么资本站在苍月面前趾高气昂的?!
说句不好听的,苍云是苍月的前车之鉴,这苍月又何尝不是她的前车之鉴?!!
“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悲观,你不是从小就在神殿长大吗?听说那些长老特别疼你,既然如此,他们怎么可能让你受苦,只要他们拼命护着你,大祭司自然是动不了你分毫的,即便是动,也会看在他们的面子上对你做做表面功夫,你怕什么。”
苍月闻言,面色顿时变的难看,抬眼看了看冷弥浅,又垂下眼思虑着什么,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冷弥浅自始至终都在打量着苍月,自然也不会漏掉这些举动,随即眨了眨眼,“或者你还有什么自保的办法,只是没同我说。”
顿了顿,冷弥浅继续道,“不过想想也是,狡兔尚有三窟,更何况还是苍月你。不与我说也是情理之中,毕竟咱们的关系也不”
“不不不!”苍月赶忙抬起脸来,“苍月如今能放下脸面跪在小师叔面前,自然是穷弩之末,怎么还敢瞒着小师叔。只是只是苍月怕说出来会惹怒了小师叔,反倒得不偿失”
冷弥浅眸里闪过疑惑,“那你倒是说说看。”
“小、小师叔当真要听?”苍月仍是心有余悸。
“说。”
苍月瞅了瞅冷弥浅,也不敢再隐瞒,如今她的小命全在这个女人手里掌握着,即便是惹怒了她也不过一死,但、但若是有转机
“苍月是觉得如今的大祭司好、好像是变了一个人。”
说话间,苍月视线一直落在冷弥浅身上,生怕惹来恼怒,但等了半晌,看着冷弥浅脸上情绪没有变化,便又瞅了瞅屋外的方向,瞬间压低了声音,“如今的大祭司根本就是另一个人!”
冷弥浅眸里极快的闪过光亮,什么情况,苍月竟然察觉到了?!!
但即便心里惊起了巨浪,冷弥浅脸上却依旧一副淡淡疑惑的模样,“我怎么不太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苍月又转头看了看屋外,又压低了声音,“就是这个大祭司根本就是假的。”
冷弥浅一下子坐的端直,“他怎么就假了?他不一直都是那模样吗?难道你是说易容了?”
“不是,不是”苍月赶忙解释,“其实我很早的时候便发觉大祭司不对劲了,一年前大祭司从流放之地回到神殿,苍月便有幸见过一次。”
“那个时候神殿的长老们分成两派,一派排斥大祭司被流放的身份,认为能继承祭司之位的人是不允许带有污点;而另一派则是拥护大祭司,认为大祭司血脉里留着的是最纯正的神使血脉,两派争执不下,最后由千昭殿下为首的皇族出面调解,这才同意了让大祭司以神力试法,若是挑战成功才可继位。”
“那个时候,苍月也不知怎么了,就是十分笃定大祭司肯定能挑战成功,所以便想在大祭司在准备的时候多去帮助一些,好让大祭司对自己感念几分,对苍月ri后呆在神殿也有万分的好处。”
冷弥浅蓦地听的心酸,她印象中的曲然生性淡泊,恐怕刚回神殿的那段时间指不定受了多少的恶气鄙夷。
“所以你便去帮了他?”冷弥浅突然对苍月印象稍稍好了些。虽然苍月对曲然好是有目的性的,但总归对曲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