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很快上前拾起了筷子去厨房替换。
“再多吃点吧。”睿溯假装无意地说了句话。
“是。”华言应了声,也不再推脱,接过了红袖递过来的玉箸。
这一席饭,吃的虽有些沉默,不过睿溯心里还算高兴。
在这样的气氛下和他两个人一起吃饭,似乎还是头一次。
等红袖一干婢女收拾好了桌子。睿溯似乎并没有显出要走的意思。
华言越发得不知所措。
“这棋怎么只下了一半?”睿溯环了一眼四周,免不了望见那张卧榻上放着的棋盘。黑白子交错相布,而一边有着明显的败局。
华言愣了一下,没有回答。
睿溯警告过他不要和
睿沐太亲近,可是这盘棋却偏偏是睿沐上次下了一半留下的,自己也忘了清理。
其实不用问,明显偏右的棋面是睿沐的习惯。
“既然摆在那儿,便陪我下盘棋吧。”睿溯并未看华言错愕的表情,盘腿上了榻。将棋盘上的黑子一粒粒细细捡了出来。
“不过来么?”睿溯抬头,微微有些笑意的脸在华言眼里忽然有些不真实。
☆、九凝的来访
最近的太子殿风和日丽。当然,要太子殿下笑容满面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殿下脸色确实比前段时间柔和得多。月公子住的别院已经成了殿下常呆的地方,闲来便在那边下棋品茗。
不过三皇子是不来东宫露面了,宫婢们都私下说要是三皇子也一同过来那可就真是大饱眼福,可惜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四殿□体欠安,三殿下自然是常带在天泽殿了。这日太子殿下困倦,虽与平时无异批阅案卷,却反常得一连打了三个呵欠。华言正是奇怪,本想劝他小憩,确不料才一个抬眼的功夫睿溯竟已闭上了双眼。自是也不敢惊动他,华言唤来青绣取了一件稍厚的深蓝色缠银外衣与他披上了。睿溯似乎毫无察觉,英气的眉似乎在梦中都不曾一丝松懈。他本来就身材颀长,一股不怒自威之气尽显了王家的气势,可惜总是有些不近人情的模样。华言站在他身旁看得似是痴了。他以前,何曾有过这样的资格能这样呆在他身侧。呆呆看了许久,想起姬儿,眼中的柔情转成了苦意。
他不该有非分之想的,他做错的事,是永远都无法弥补的。
琉璃谷来了消息,二殿下这几日便要到皇宫了。因此宫里这几日都是喜气洋洋的,宫女们也都个个笑靥如花。
过了几日,睿禳果然便回宫了。
只是关于二殿下的谣言在宫里传得沸沸扬扬。原因不为它,便是二殿下竟带了个女子回宫。见过的都说是连宫里都难见的大美人。
如今新打扫好的二殿下的行宫却是这番的光景。
“我的好师妹,你就不能闲一闲?晃得我头都疼。”二殿下睿禳躺在榻上,一双眼睛懒散散地望着眼前不断走来走去的“美人”,不时还伸出手来揉揉自己的头,以示对方真的很让人头疼。
“不行!我一刻都不能等了,现在就要见阿言!”
“太子哥哥身边的人哪是你说见就能见的,把你带进宫已是有些不妥了,你就等一等好了。”
“不行,今天见不着我就夜探东宫,我就不信了!”
睿禳双眉一蹙,正经道:“你若是惹事我现在就派人把你送回盛京去。”
这话一出口,九凝果然稍稍安静了些,跑到睿禳跟前哀求道:“那‘师兄’你赶紧想个办法吧,我不胡闹了。”
“哟,这会儿肯喊我师兄了?”睿禳嘴上不饶人,禁不住戏谑道。
“是,是,一切都听从师兄的,只要师兄您能让我早些见阿言。”
睿禳见她这模样禁不住想笑,九凝自入了师门如非必要从不肯喊他一句师兄。原因无它,睿禳年纪还比九凝小
了几个月,只是入门比九凝早,按规矩九凝非喊他师兄不可。这小妮子从来都不肯自愿喊他。她刚入师门时便听他提过在京中的月家兄妹。每年那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随她母亲去京中,回来后又必定要说她那口中那两个美若天仙的兄妹。哥哥的那个是太子哥哥的伴读,妹妹的那个则差一点成了他的皇嫂。可惜月华言进宫时他已经去了琉璃谷,月华姬则已成了祭主,因此都没见过面。这半年又天天听着这妮子念叨着,倒也还真想见见她口中的“阿言”。
“行了,瞧你这样模样,我明日便带你去见皇后娘娘,和她说说。”睿禳说了句,让九凝留在他身边容易惹闲话,不如让她留在皇后身边,皇后娘娘是太子的生母,这样见到月华言的机会也多。
“行行!”九凝只有不住地点头。她在盛京,在琉璃谷无一刻不想着华言,他现在一个人,可怎么办?若不是薛明拦着,师傅也拦着。她早就冲到华言身边了。分别前,华言那样的消瘦,她见了都心疼。可是华言不愿跟她去盛京。后来,再后来就又进了的皇宫。她就没法见到他了。
他有好好照顾自己吗?
担心,根本无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睿禳果然隔日就带九凝去见了朱皇后,朱皇后听说了事情的原委便爽快地应了下来。她本来也挺疼爱月华言的,既是青梅竹马自是好的。倒是睿禳被问了数遍是否对九凝有意。在紫云夫人处也是如此的状况。好容易才解释清楚。东方九凝只是师妹,况且与西门司棋已早有了婚约。朱皇后见事实果真如此便以女儿家名誉为由将九凝留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