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男人没有看他一眼，只是认真地看着手里的文件，似乎文件比他的到访重要。
陆瑞晨走进去，再次跟男人打招呼，男人终于抬头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也没有叫他坐下，他只好自己坐下。
十秒过去，男人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抬起头。
陆瑞晨就礼貌地问，「现在是否不方便谈，或者待会再进来。」果然，先前餵他的猫生气了，但好像又不是，男人的性格似乎就是这样，好像电影明星出现也无动于衷，这样的性格莫名的让陆瑞晨想到裴清逸，但裴清逸的冷是一层保护色，接近发现很儒雅，而男人更像是……面瘫。
男人冷冷地说，「不用，你将企划案跟我说一遍。」
陆瑞晨就主动介绍起来，三句话，就被打断，之后，就是一轮咄咄逼人的提问，比如资金投入多少，邀请什幺摄影师，如何开展宣传等。
足足轰炸了陆瑞晨十多分钟，每一个问题陆瑞晨都认真的回答，但男人没听完就打断，然后犀利地提出另一个问题，根本没提企划案的内容，哪怕面前放着企划案的文件也没有看一眼，接着中途接了一通电话，男人就跟他说了一句，「thank you.」
陆瑞晨全然没有反应过来，谈话就结束了。男人开始整理桌上的文件，并对他说，「你可以出去了。」
陆瑞晨怔怔地望着男人，他不知道可以出去的意思是在外面等通知，还是回公司等消息，于是硬着头皮问他是什幺意思。
回公司等消息。
这就跟面试之后被通知回家等消息一样，陆瑞晨有点大受打击，不仅是对方没有尊重他，还为合作等于泡汤了，陆瑞晨失落地收起文件。
这时门口响起一阵骚动声，是裴清逸来青田签合同，他被几个助理包围着走向办公室。几天前他来青田看布料样板，确定有想要的布料之后就来签约，他的出现引来无数人的关注，而裴清逸在人群之中越发显得鹤立鸡群，他身上的黑色大衣只是披着没有系扣，露出里面的深色衬衣和es的斜纹领带，看起来就像欧洲电影里的贵族一般迷人，发现他也在办公室里，眼底滑过一丝惊讶，随后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陆瑞晨当时还坐着，见裴清逸来了就站起来，这令同样起身的莫致远多了一丝玩味，像陆瑞晨这样的小职员看到一个高层出现在办公室，要如何退场呢？一言不发的转身就走？不好。不走，傻站在这会很丢人。莫致远走上前跟裴清逸打招呼，「裴先生，你好。」
「你好。」裴清逸也礼貌的回应，同时目光落在旁边的陆瑞晨身上，理论上裴清逸这样地位的不可能开口跟他说话，但陆瑞晨不卑不亢的，自然的跟他打招呼，然后说，「你们聊，我回公司处理文件。」退场时的身姿也很好，没有因为面对他们而露出一丝胆怯。莫致远终于正眼看向陆瑞晨，而裴清逸禁不住问了一句，「你来谈公事吗？」
「是的。」陆瑞晨坦然地应了一声。
莫致远有些惊讶，没想到他跟裴清逸认识的样子。
第76章
裴清逸转过头，自然地跟他说，「我之前跟美亚合作过，他们是很负责的团队，没想到这次会在青田遇到。」
「原来如此。」莫致远薄唇轻勾，望向陆瑞晨时也多了一丝认真，「你的企划案我会看一遍，如果有消息会联繫你。」
有时拼命想争取的机会，可能抵不过别人的一句话，陆瑞晨没想到因为裴清逸开口，原本不屑企划案的莫致远会答应看一遍，要知道之前已经不抱期望，清楚不是争取，对方就愿意合作，他看了一眼裴清逸，裴清逸凑巧望向他，接触到他的目光又蓦地紧张，而后不动声色地离开办公室。回公司的途中脑子里想的是裴清逸为何会出现在青田，如果是巧合，还真有缘分，想到此陆瑞晨吓了一跳，一把挥去这样的念头。
回到美亚陆瑞晨将情况告诉主管程曦，程曦显然也知道情况不妙，但没有责怪他，只是凝重地蹙起眉心，而后朝着他挥了挥手，那种感觉像是「我知道你办不好」，陆瑞晨的心一下凉了，却只得起身离开，回到座位上时，蒋洛就关心地问了一句，「青田的企划案没结果吗？」
「嗯。」从交谈的过程里看得出莫致远没兴趣，儘管青田的企划部主管满意他的提案，但身为老闆的莫致远没兴趣就难有结果，没结果的事他又怎幺能随便在办公室里说。
「没谈拢也没事，这件案子太困难。」蒋洛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同情地望着他。这毕竟是几百万的广告合作，几百万能挑顶尖的传媒公司了，又怎幺会选择居于中等的美亚，但想到未来或许还有合作的机会，就没有直接拒绝美亚的企划案，只是想拖着让美亚主动放弃，所以，这次的案子是死单，谁接了谁倒楣，但要谈成功了，自然能让上司刮目相看，但这样的机会等于零，为此，收到青田的案子就找藉口避开。
现在看到陆瑞晨灰头土脸的回来，他就更加得意于先前的决定，再加上陆瑞晨在他眼里是古板而不知变通的，就应该待公司里做小职员，为此，蒋洛一边安慰着陆瑞晨，一边又在内心里嘲笑他，顺便又想从他嘴里套出谈企划案的细节……
但陆瑞晨之前吃过他的亏，帮他送的文件出了问题又被程曦骂得狗血淋头，就知道蒋洛不像外表那般纯真无害，自然不会什幺都告诉他，但又没将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