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飞弹了弹还凝在烟头上的烟灰,笑道:
“孤寒鬼!(小气鬼)”
“话我孤寒鬼?!呐,这餐你请啊!”
“你约我的,我请?”郁飞挑眉反问道。
“我赚的都是辛苦钱,不似你,你警司来的!”
说着,白永杰抬手又叫了一打啤酒。
郁飞笑了起来,说道:
“我请ok阿!不过你要食晒完,一点都唔可以剩!”
听郁飞这么说,白永杰瞪大了眼,讲:
“好!就算食通宵我都食完!”
这一餐饭,让郁飞的目光重新聚焦在黑警的身上。
当晚郁飞连夜返警署,将同纪爷以及信义社有关的所有case逐一调出来排查。郁飞现在是警司,权限要比督查高得多。以他的身份去排查信义社的案件并不会引起太多的怀疑,但郁飞依旧在每个案件的细节上做了一些掩盖同避讳。
绝对唔可以打草惊蛇!如果对方是一个掩藏在警队十几年的高官,一切都只可以小心点慢慢来。
慢慢来,就代表要做好多无用功。工作量比预想多出几多倍。郁飞花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终于在脑海里整理出了三个人的名字:
nb高级警司邱伟栋;内部调查科高级警司费建明;以及自己的顶头上司——o记总警司余恒生。
郁飞靠在椅背上阖上眼,伸手揉了揉鼻根。好让自己的思绪更清晰些。
这三个名字,满载着警队的荣誉。无论谁是黑警,都会对警队的声誉同士气打击很大。
郁飞的心里并没有一丝犹豫,就算是整个警队颠覆信念,他都要将真相公诸于众。因为,黑即是黑。
但另一方面,这三个人的职位都在郁飞之上,有很多的事,他想做却唔可以做。就算知嫌疑人只有三个,但真的要将他□□,却是步步刀俎。
此时,郁飞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人,曾经坐在这个椅子上的人——李永年。
李sir现在在内部调查科,他有职权去调查这件事情。
郁飞知自己的这个决定有好大的风险。如果李永年是白的,至多是有机会为阿宸报仇。但如果他都是黑的,恐怕自己都凶多吉少。
这个赌注几大,但郁飞决心去赌。
他要赌李永年是白的。
第二日,李永年收到一封信。里面是一张当日晚上七点半,胜利电影院的电影票。过了大约两个钟,郁飞的电话打了进来。
“李sir,我有事同你讲。警局不方便,七点半见。”
另一方面,祥叔在返屋企的路上被劫。被人套上头套反手铐住,然后塞入了车子的后备箱。
不知颠簸了多久,当头罩拉来,他看到的是面无表情的黎烬。
祥叔见到黎烬竟然唔惊,直视着黎烬讲道:
“阿烬,你知不知自己在做乜嘢(什么)!”
起身走到祥叔面前,黎烬蹲下身看着他,缓缓说道:
“不知自己处境的人是你!祥叔。”
祥叔看着黎烬的眼,虽然他蹲下了身,但那双眼里的狠戾却令人背后发凉。那是一种属于制裁者的一种居高临下,充斥着不可违背的威慑。
但即使如此,祥叔面上却没有将心底的恐慌流露出来,依旧够胆凝视着那双眼。毕竟是跟着纪爷几十年的人,祥叔做过的事,见过的场面绝对唔少。
他该有这样的反应,黎烬意料之中。
黎烬笑,起身返自己的座位。阿扬将电脑的屏幕转向了祥叔,顺手调高了音量。
屏幕里的女仔看到祥叔,情绪更加失控。一旁的人粗暴地扯开她嘴上的封箱带,让她可以叫得更大声,让祥叔听得清楚点。
“阿爷,救我!救我啊!”
看到这样的画面,祥叔的眼里充满了杀气。他怒视着黎烬,布满皱纹的眼里这才流露出他该有的饮恨。
“你放开阿慧!祸不及妻女,这是江湖规矩!”
黎烬冷笑一声,道:
“江湖规矩?祥叔,这几十年你自己亲手坏了几多江湖规矩,你唔使我一件件提醒你的吧?”
点起支烟,黎烬慢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