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常喜脸色一正,走出柳儿的身后,“芷儿,你去回了二少夫人吧,我这边要伺候三公子和三少夫人,都等着出门了。——对了,府里的人那么多,随便找一个去办不得了,你看看我也就是下人一个,也没啥能耐,也不是非我不可,是不是?”
芷儿气得咬咬牙,却守着齐连琛的面,也不敢说什么,尤其是上次齐连琛当着她的面把二少夫人的那对耳环丢到了水池里,那模样挺吓人的,她也不傻,知道有些情分,再也回不到几个主子小时候的那样了。
无奈之下,只能将不满射向柳儿和常喜,狠狠地剜了他们一眼,方道,“既然三公子和三少夫人有急事,那奴婢只能如此回禀,奴婢告退。”
连琛主仆四人,是乘马车而行,两个主子坐在车内,而常喜和柳儿是并肩走在车子右侧。
刚出门的时候,时候还早,等到马车行进到闹街中心,人便多了起来,马车都开始有些行进困难。
齐连琛撩开帘,对着常喜道,“找个地方把马车寄存了吧,我们徒步而行。”
常喜对于闹街熟得很,很快就在附近找了家饭馆,跟那饭馆的掌柜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把马车拴在了马棚里。
清漪看着心中称奇,“常喜跟这掌柜认识的么?”
齐连琛代而答道,“这条街,有哪个掌柜不认识他?”
清漪啧嘴赞道,“瞧不出来,常喜还是个交际分子,在都城市井这么吃得开。”
在现代,她知道人会混社会、处朋友的好处,所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真是至理名言,当初她刚到了那个大城市,也是因为有缘认识了几个同城的老乡,才迅速找到,机会,事业上平步青云。
常喜瞧见清漪夸赞,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笑,方道,“三少奶奶甭要夸小的,要说交友广泛,那还要属我们……”
这时,齐连琛打断了他的话,“常喜,你怎么这么多话!拴一个马居然要这么久,爷先走,你和柳儿慢慢在后面跟着吧。”说完,他手臂护在清漪的身后,半拥着地带她前行。
清漪回头对柳儿眨了下眼,意思是让她跟常喜断后。
柳儿自然是不愿跟清漪分开,赶紧催促着还在拴马的常喜,只不过,现在街上的人已然多了起来,再加上齐连琛不走大路,竟挑一些街中小巷兜来绕去的,竟然三绕两绕,把常喜他们给甩掉了。
清漪知道他是有意的,不由回眸对他笑道,“看样子,相公很想撮合柳儿和常喜啊。”三番四次地给常喜创造机会,这一起长大的情意,还真是非同一般。
齐连琛护在她腰后的手,慢慢地滑在她的手上,牢牢握住,不置可否地应了声,“缘分天注定,看个人造化而已。”
这话说得有些微妙,清漪想,他该不是在暗示他和她之间的缘分吧。
话说这古代的女人,其实一旦得到难得的自由,也是相当豪放的,但凡见到路上有样貌出色的年轻男子,她们必会三两一伙、四五一堆地对着那男子指指点点,很快,清漪就发现,齐连琛也成了被指点的对象。
齐是一幕很有意思的场面,就见二人走过,总有几个年轻女子满面羞红地对齐连琛瞅上几眼,以丝帕掩着嘴角,吃吃地笑着。
清漪见状,也不由莞尔,她心里想着,光在一旁窃喜又有何用?虽然古代的女子多矜持,不能主动上前自报名号,但是可以装作掉支钗、捡支簪,创造机会和男子擦肩等等,再之后便可以拌柔弱,多些身体接触、言语交流,才有助于关系的进一步发展。像她们这样只是远观,充其量只能满足一下视觉而已。
感叹之余,她也被周围的热闹感染,笑着调侃身边的男人,“都说旁观者清,妾身这才知道,原来相公也是俊逸非凡啊。”
齐连琛嘴角抽了一下,旁观者清……
“能让清漪认识到这点,总不算太晚,貌似小旭的注目率也很高,瞧着路边小伙们对清漪露出的猥琐笑容,为夫这心里着实酸溜溜的,不行,总要宣告下所有权方可。”说着,他伸出手,当众勾住她的腰,很亲密地拥着她往前走。
这一举动,瞬时击碎了一片少女、俊男的痴心。
大概是清漪今天的装扮太过未婚化,柳儿本给她梳了一个最简单的发髻,可一路上齐连琛时不时地扯弄,已有数缕头发垂到颈间,再加上她本来就年纪小,样貌清纯可人,乍一看,还挺像是未出阁的少女。
看着有几个旁观少女明显露出失望的眼神,清漪轻叹,“当真罪过,相公,妾身瞧着这一旁女子也有样貌清俊、举止得体者,你何不趁机相上一两个,纳了回家?大哥、二哥都有妾室了,独独你……”
修长略显冰冷的手指抵在她的唇角,齐连琛眯着眼睛看她,隐隐带着危险,“清漪真贤惠,莫忘了,我们还没圆房,你就要将为夫往别处推么?”
“呃……”说到圆房,清漪顿时没了底气,好吧,她承认,他一语戳中她的死门了!
见她不吭气,齐连琛坏笑道,“其实,今天就是个好日子,为夫今晚带你出去疯玩一晚,回去后……嗯?”
“呵呵……”清漪干笑,避而不答。
就见那个本来一脸玩笑的男人,忽而收拢了笑容,脸上竟似有种无奈和伤感,“怕就怕,今晚回去后,你想起了什么,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