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下异样感,冉霖连忙闪开,做了个请进的姿态:“只有你才会这么客气地等我请,要是夏新然,直接就闯进来了。”
张北辰从容进屋,顺手帮冉霖关了门,然后才道:“我和他不一样。”
冉霖站在那里本来是等着关门,现在让人代劳了,于是就只剩下两个大男人站在门口大眼瞪小眼。
冉霖有些不自在,忙转身往屋里去,边走边玩笑道:“当然不一样啦。一个夏新然已经够让人头疼的了,再多来几个,导演估计会哭。”
“我来找你,你却总在说别人,也太让人伤心了。”
冉霖刚把椅子拉过来,正想请张北辰坐,就听见了这么一句。
抬头去看,对方笑盈盈的,特自然,好像说的只是天气很好一样。
冉霖不知道是自己想多了,还是别的什么:“找我有事?”
张北辰轻轻挑眉,反问:“没事不能找你聊天?”
“当然能啊,”冉霖总觉得站着的张北辰让压力颇大,索性指了指另一张椅子,直接邀请,“坐。”
张北辰没坐,只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冉霖坐的椅子和那把留给自己的椅子,好笑道:“怎么搞得跟座谈会一样。”
冉霖总觉得这位伙伴今天就没一句话能让人顺顺当当接的,也不客气了,直接用玩笑的语气堵了回去:“屋就这么大,你不坐椅子就只能坐地毯了。”
张北辰笑得浅淡,眼神却意味深长:“不是还有床吗。”
他的语气很轻,轻到近乎暧昧了。
冉霖仰头看着他逆光的脸,有一瞬间的大脑空白。
张北辰却又坐下了,动作自然得就像刚刚挑逗的不是他。
呃,其实冉霖也不能确定是不是挑逗,毕竟不久之前他刚脑补了一堆有的没的,保不齐这会儿还处于过度解读的怪圈里。
正胡思乱想着,手里忽然被塞进一样东西,方方正正的盒子,棱角扎了他的手心。
冉霖低头去看,差点以为时光倒流。
那盒子与不久前自己拆开的盒子一模一样,除了整体大了两圈。
莫名其妙地抬起头,张北辰笑得温柔。
“送你的。”他说。
冉霖忽然特想穿越回去看看自己当时闻香水纸的表情到底有多痴汉,否则怎么一个两个都看不下去,排着队送他香水。
不,陆以尧那个是赠品,如果当时商家没有那个活动,冉霖不觉得对方会特意买一瓶送自己。
但张北辰这一瓶是实实在在的正价货。
“那个,其实我对香水真的很一般,我当时就是好奇,才多闻了两下……”
没有理由,冉霖条件反射就往拒绝那条路上走。这和收陆以尧的东西不一样,那人送得随意,他收得也轻松,至于后面的脑补,纯属自己yy,关起门来,也伤不着谁,但对着张北辰,他总觉得哪里不对,莫名压力感倍增。
“你可别说要还给我,”张北辰露出受伤的表情,分寸拿捏得刚好,不过度夸张,反而有淡淡亲昵,“我买了两瓶,你要是不收,我只能供起来了。”
冉霖骑虎难下。
东西其实没多贵,再推下去总觉得容易尴尬,但收了他又真的浑身不自在,相比之下陆以尧那份赠品真是朴实得可爱!
“试试看,”张北辰见他有松动,又低缓轻柔地补了一句,“我也喜欢这个味道。”
房间里的空气,随着张北辰的呢喃,慢慢变得暧昧。
冉霖抿紧嘴唇,不再犹豫,直愣愣把香水塞回赠与者手里,声音温和,但语气已经是明显的坚定:“我其实不喜欢这个味道。”
张北辰不快地皱了一下眉,又迅速恢复自然,半晌,对着手中被退回的礼物幽幽叹息:“有些话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心照不宣多好。”
冉霖心脏骤然一窒,定定看着张北辰,虽然竭力维持脸色的平静,但眼里还是不由得透出慌乱。
张北辰放下香水,似是意识到了冉霖的抗拒,笑容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明朗,但话,却越说越透了——
“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
冉霖一句话也答不出来。
否认?不用张北辰,他自己都觉得打脸。
承认?对着这样一个浑身散发着危险的张北辰,他豁不出去。
冉霖唯一能确定的是自己的雷达真的该修了,对着纯直男的陆以尧乱拉警报,对着同道中人的张北辰毫无波澜,还能不能更坑一点!
微妙的安静里,张北辰忽然身体前倾,以极近的距离与冉霖对视,眼带笑意,声音刻意压低:“录到第五期,我才找着跟你单独相处的机会,真的很辛苦。”
似有若无的热气拂过脸颊,冉霖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他想说,他也很辛苦,他录了五期,都没有现在辛苦。
张北辰似乎误会了他的僵硬,以为没有躲,便是无言的邀请,嘴角轻轻勾起,唇便贴了上来。
张北辰的嘴唇薄厚适中,唇色略浅,看起来柔软干净。
但这是从纯欣赏的角度客观评价。
如果它不老实,那就是美成倾国倾城,冉霖也避之不及……
咣当!
厚实地毯的摩擦力接近于正无穷,冉霖本想顶着椅子往后蹭,结果椅子腿纹丝不动,椅子上身连同他一起,后仰倒地。
幸亏高高的椅子背将冉霖与地面之间隔出一些距离,椅子背里柔软厚实的填充物又最大程度上缓解了冲击,冉霖除了被吓着,倒无大碍。
同样被吓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