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执明的左眼里,世界是不是会不一样?蹇宾冷笑。在他身旁的齐之侃却觉得蹇宾的态度有些奇怪,产生了疑心。
原来大家以为执明生而高贵应该是什么都不懂,吃不得一点苦头,却没想到他在路上除了偶尔抱怨不能每天洗漱以外,并没有其他怨言,甚至还会帮公孙钤画宣传海报和传单,也会用他带着的鲁特琴弹琴卖艺,不会自持身份为难团员们。因为在路上不好摊开,路上虽然也会停下来做表演和支起帐篷展示陵光孟章收些门票,但是人们更多对被围起来的陵光孟章不太好奇,反而十分关注那个才情满溢英俊风趣的半蛇人。
“说真的,陵光跟孟章没什么呀,用不着天天关着吧?”执明在吃饭时突然提起。
凯西恩脸色一变,放下手里的酒杯(尽管里面是水),严肃地说:“陵光会飞走的,而且孟章智力有问题,他不会主动伤人但万一有不长眼的主动逗他也是不好,孟章的爪子太厉害了!”
执明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呀,陵光会飞但是他的翅膀只能带得动他自己,用一根铁链把他跟裘振绑在一起不就行了?至于孟章就更简单了,他不会主动逃跑,反正现在路上没办法表演空_中_飞_人,让庚寅庚辰保护他就行了!”
凯西恩脸色难看起来。
“他们的笼子又重又占地方,卖给打铁铺可以多一笔收入还能整体减重,为什么不呢?他们又不像仲堃仪的狼,没必要用笼子关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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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堃仪回头看了一眼俩幽怨的狼人,搓了搓鼻子。
凯西恩犹豫了一下,想到自己怎么也要雇佣着的两个保镖,又想到这一路上多了一个公爵的吃喝(虽然执明吃的跟其他人一样),还有首都城郊高昂的租金,还是咬着牙答应了执明的提议。
公孙钤私底下曾跟阿离感叹过执明的厉害能干,说自己当初小看了这个看上去跟纨绔无异的公爵。
阿离当时第一个反应居然有些自豪,这让他很不安,似乎他已经习惯了执明对他的好,把执明看做亲近的人。
这十分危险,一想到执明知道自己的秘密后会露出怎样诧异过嫌恶的表情,阿离就觉得胃部一阵痉_挛,既难受又难堪。
笼子里的陵光在路上就被阿离告知执明和蹇宾合作的事,被蹇宾抢先一步气到几乎要吐血,但是在得知执明要让他和孟章脱离笼子后可开心了。
而孟章却是对外面的世界担惊受怕,出了笼子后反而一直粘着仲堃仪,还经常拿蹇宾的魔术师帽子戴在头上,似乎很喜欢也很习惯戴着帽子,蹇宾不太喜欢戴帽子,也无所谓地把帽子送给孟章。
……毕竟要遮掩额头上的犄角,天枢公爵一脉就是以高耸奇特的帽子闻名于国。仲堃仪看着戴着帽子的孟章,心里满满的可惜和心痛。
在经将近两个月的赶路后,马戏团一行人终于到达首都,而执明也因为身上的刺青信印被教皇接见,恢复他的高贵身份,也为马戏团在城郊免去租金,凯西恩可是乐得眉开眼笑。
教皇对执明的态度亲热得可怕,但是想到天权目前是众生教唯一还没有沾染的“净土”,大家也不难理解。毕竟派去传教的主教在天权至今没有一丁点儿的进展,整个天权在执明手上就是一块大铁板,也是一面近乎无敌的盾牌。众生教的神在天权人眼里还比不过自己的大公爵半分,这是教皇心里的一根刺。
执明要求面见陛下,却被教皇以陛下在斋戒祈祷为由拒绝,执明也不恼,说自己要追求马戏团里的钢丝美人,不需要住在城堡里,继续和马戏团的众人住在一起。
“我以为阁下会顺应教皇的要求住进城堡。”蹇宾坐在执明旁边,看着执明痴痴地看着在排练的阿离,嘴角略微一撇。
“巴芬故意趁着我最迷恋阿离的时候来首都,本身就是想引诱我跟过来,”执明耸肩,“只是没想到我一个人都不带单枪匹马就过来了。”
“陷阱?难道是教皇想扣押你,威胁莫澜子爵在天权允许众生教传教?”蹇宾皱眉。
“呵,怕是没那么简单。四公三侯纷纷遇险,这背后没有众生教的手笔,你敢信?!”执明毫不忌讳地说,“我曾在三年前的冬天因为壁炉的炭火熄灭差点冻死,若不是莫澜那天夜里写好了一个曲子想马上跟我分享,我怕是早就僵死了。要知道城堡里的侍从和侍女们知道我极为怕冷,不可能少了炭火的,严查发现,那晚守夜的侍女被人杀死在柴房里……蹇宾,我可是捡了一条命啊。”
蹇宾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语气中带着些难堪,“阁下有至交好友和忠心耿耿的臣子,那可真好,我最初……是被国师暗害的,与众生教无关!”
执明一下子看向蹇宾,“居然?!”
“他在我的魔药材料里动了手脚,我才会巫术反噬!”蹇宾恨得咬牙切齿,“天玑后来被好几个大巫瓜分了,众生教那时仅仅是被陛下以礼相待而已,若不是我出事给了众生教一个借口,又怎么会发展到全国禁巫,陛下笃信众生教这个地步!但是我可以确信玉衡侯爵夫人的失踪一定是众生教的手笔!”
执明知道蹇宾年幼时曾在玉衡留学,与玉衡侯爵有着同窗之谊,侯爵夫人怀着继承人都快九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