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帝斯声音低沉的一笑,胸口的震动让少年回过神来。
他有些恼羞成怒。
这个家伙,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他看的是衣服,心动的也是衣服,又不是你,你高兴个什么劲儿?
李羌笛绝不承认,他刚才走神了。
黑帝斯也不去戳破,他一手拎起羌笛怀里蚕宝宝似的儿子,把他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坐着,自己则抱紧怀里的人,低下头,在少年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吻。
“等一会儿我就忙完了,然后,我们回家,嗯?”
“……好。”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李羌笛赶紧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抱过在书桌上折腾得欢的儿子,走到一边去了。
“进来。”
“大人,我是西莱斯特,您找我?”走进来的青年长相俊朗英武,一身肃穆的军装,黑色的长军靴在地上发出沉重的脚步声。
李羌笛无意间抬头一看,竟然是熟人?
这不是一年多前曾经去西索家见过一面的,西索的兄长吗?
从军部回来,李羌笛把阿尔达华交给身后的玛索,老管家乌里瑟就走了过来。
“公爵大人,殿下,你们会来了。今天上午有一个叫希多里斯的人上门求见。”
“希多里斯?他现在在哪里?”李羌笛顿了顿,感叹那人的速度真快!
“阿诺克亚少爷似乎认识他。一听到他来了,便跑出去找那人去玩了。”老管家尽责的汇报。
李羌笛想了想:“不管他。以后他来了,都可以去告诉阿诺克亚。”
“是。”
“对了,衣绫呢?”环顾四周,没有看到那个似北国冰雪的身影,李羌笛回头看向乌里瑟。
老管家有些迟疑:“这个,老奴没有看到那位殿下。”
“算了,我等会儿自己去找他。黑帝斯,阿尔华达你先看着,他可能困了,你抱他上去洗一洗,然后让他乖乖睡一觉。”踮起脚,抱住男人的脖子,对着他的唇吻了一下,李羌笛对着男人轻轻的笑了笑,转身去东院找人了。
黑帝斯有点无奈,眉宇间却不见阴霾。
吩咐了乌里瑟一下,男人抱起小鸡啄米一般困顿的儿子,转身上了楼。
还没到东院,远远的,李羌笛就看到走廊那边风姿卓绝的走来一个清冷如月辉般的身影。完美的美貌,飘渺的气质,忧郁却冰冷,好似冰雪环境中傲然绽放的雪莲,遗世独立。
“羌笛!”
“衣绫!”
走过去,李羌笛皱了皱眉,有些担忧:“衣绫,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小心肚子里的宝宝。要不要,我去神殿让一直住在里面的那四个冰雪祭祀过来照顾你?阿克罗斯离开的时候似乎忘记了他们,他们现在还在海神神殿。”
“不了,羌笛,我找你有事。”神情有些犹豫,下一刻,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再抬起头时,脸上已经一片坚毅。
“什么?怎么这般凝重?”
“我仔细想过了,我准备离开,去北城,去见见阿克罗斯。”昨晚他辗转反侧,一夜未眠,脑子里全都是那个男人黯然离开的身影,以及他被自己刺伤时脸上的苦涩,强自压抑的悲戚和落寞。
画面一转,他又想到那个男人如今情况危急,自己要是不过去,只是在这里无动于衷的话,说不定,他就再也没有见到那个男人的机会了。
成神,是何等凶险!连羌笛都如此紧张他的男人,阿克罗斯一个人在北城……
只要一想到那个男人说不定会死,会灰飞烟灭,连灵魂都剩不下,他的心就控制不住的揪痛,连带的,身体里本该平稳的神力都有失控的趋势。
李羌笛想了想,眉头紧蹙。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陪你一起去吧。”其实,他也很犹豫。这个关键时刻,他不想离开黑帝斯的身边。
不说黑帝斯现在的状况,随时都可能爆发,阿尔华达还小,根本就离不开他。可是,衣绫怀了孕,他也不放心衣绫独自去北城。
真是左右为难!
什么事都挤到一起了,他此刻恨不得把煌给揪回来。如果有煌在衣绫身边的话,那情况就好多了。
楼衣绫笑着摇了摇头:“羌笛,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你这里根本就脱不开身。”
“可是你……”
“放心吧,我自己有分寸。你可别忘记了,我现在好歹是冰雪之神,在北域,谁能够比我更有利。”看羌笛还想说什么,楼衣绫打断了他。
“你要是真的不放心的话,我会通知煌,让他马上过去北城。所以,你真的不用如此担心。”
“那我把我的海蚌给你吧。从海域走,它的速度可以节省许多的时间,也不会耗费你的神力。现在,在还没有回北域前,你能够尽量少消耗神力就尽量少消耗,我怕宝宝会在路上闹腾你。不过,你怀孕的危险期也该过了吧?”
“嗯。羌笛,谢谢你!”他真的很感激,感激羌笛一直如此的照顾他。
“说什么谢,我们之间,还需要如此客气吗?”
李羌笛一边取下脖子上的项链,正把那个已经缩小无数倍显得尤其精致的海贝递给好友的时候。意外突然发生。
强大凌厉的神力波动扩散开来,让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