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将身心托付的一心人,竟只喜欢我的这副皮囊,待我白头之后、便要将我置若敝屣,弃我而去了么?~~”
温婕二公主慌忙摇头:“不会不会!我……我怎么会弃你而去呢……”
说着,微微抬头,情痴意缠地直望进温敏长公主的瞳孔,片刻,在脸上绽出了一朵清新雅致的微笑,“好姐姐,我怎舍得、弃你而去呢……”
然后,俯身下去,轻轻地吻上了温敏长公主的唇。
☆、11
第二日一早,天不亮的时候,温婕二公主便留书一封,利索地穿好衣服,又扮回宦官的装束,趁着清早朦胧的晨雾,避人眼目、悄悄地溜回了东宫。
温婕二公主离去之时,温敏长公主还在那里沉沉地睡着,面上勾着一抹恬静释然的颜色。
如今,她已是深深地放心了,是以、便不再似往常那般地提心吊胆了。
······
及至日上三竿之时,温敏长公主才慵慵懒懒地睡醒起身。
昨日夜间初经人事,虽不似传言那般地使她痛得撕心裂肺、几欲死去,也不似传言那般地见了落红,但到底还是让她浑身脱力,腰身酸软,几乎要下不得床来了。
“可是……这为甚么没见着落红呢……”
温敏长公主小心翼翼地叠好被子,前去将窗户打开以后,复又返身回到榻前,仔仔细细地摸索察看了一番。
床榻之上,的确未见落红。
“算了……等过后再找婕儿问问去罢……”
于是,她便收起疑惑,梳洗更衣去了。
整装完毕,温敏长公主便到正宫去找早已等候在那里的她家母妃,与她一同用膳了。
托了近些时日焚膏继晷地阅读策论、通鉴之福,刘淑妃只当她是看书看得太过用功,是以并没有疑心她为何起得如此之晚,便只是提醒了一句:“莫要太过投入,以致累坏了身子。”
结果,这一句轻描淡写的提醒,竟使得她温敏长公主想起了昨夜那些见不得人之事,于是娇躯一震,险些将手中的饭碗给扣到身上。
最后,她好歹还是用“看书看得累了”这般托辞给将之搪塞过去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
刘淑妃及四名拨来伺候温敏长公主起居的宫女将她护送前来东宫之时,温婕二公主已经快要临近下课了。
温敏长公主今日穿得是一件桃粉色的家常齐胸襦裙。
因着尚未出嫁,是以便没有梳起盘发,只将及腰的长发散散地披在身后,在临近发梢只有四指距离的地方用桃粉色的丝带束了一只漂亮的蝴蝶结,在她的背后飘飘逸逸地垂着,翩翩然地随风起舞。
虽然她的面上不施粉黛,但这装束却依然将她那始见芳华的玲珑娇躯衬得更添了几分袅娜娉婷,端地像是一位成了精的桃花仙子。
于是,在她足下流风地翩然而至的当即,温婕二公主的心尖儿便像是遭了一记狠狠的撞击,直将她给撞得脚步虚浮、头脑发昏,差些子便要教她家好姐姐给美得勾掉了魂儿去。
相比较不甚张扬却又打扮得恰到好处的温敏长公主,温婕二公主的打扮就偏英姿飒爽了些。
她只规规矩矩地穿了一席暗红衣缘的黑色直裾深衣,用青色的丝带在脑后高高地束着一只马尾,看上去更像是一名驰骋疆场的威武将军。
······
见温敏长公主来了,扮作逍遥王爷的萧玄芝便放下了手中的书本,不失礼数地将她细细地打量起来——
萧玄芝素日里作“萧贵人”扮相的时候,总是窝在自个儿的宫室里称病,对闲杂人等避而不见;便是作“逍遥王爷”扮相的时候,也鲜少踏足后宫的地界儿,是以从未见过这位温敏长公主,如今见她来了,自是得好生将之端详一番。
稍时,萧玄芝便即收敛了打量的神色,礼数周道地向二人见礼:“臣弟见过淑妃娘娘。温敏长公主安好。”
刘淑妃点了点头,不卑不亢地说道:“逍遥王爷安好。储君殿下安好。”
温敏长公主微皱着眉将萧玄芝看了一会儿,方才略有些慌乱地屈膝作福,似是有些唯唯诺诺地低声说道:“温敏给逍遥王爷请安,给储君殿下请安。”
温婕二公主这才回过神来,轻咳两声,便即双臂抱拳,一本正经地向来者躬身作礼:“温婕给淑妃娘娘请安,给皇长姐请安。”
互相见礼过后,萧玄芝便即忍俊不禁地抚掌笑言:“哈哈,有趣!——这知道的,自是明白淑妃娘娘是送长公主来给储君殿下当伴读的,这不知道的,定要以为是来送初嫁新妇的呢。
我说长公主殿下,你直在那里垂眸敛目、满面娇羞地却是作甚?怎生跟个初到婆家的小媳妇儿似的?”
温敏长公主腾地一下臊红了脸,将自个儿的脸庞埋得更低了些,几乎要贴在她那初见挺翘的sū_xiōng之上了。
温婕二公主不禁哧地一笑。然而毕竟刘淑妃在场,她也不好太过张扬,便即换作一副疏离淡漠的神色,扬声道:“孙公公。”
“老奴在。”
坐在外间伺候,却是闲闲地在那里提笔练字的一名六十余岁的朱衣太监应声而起,从桌案之后绕了出来,来到内室,双臂抱拳,向众人躬身作礼。
他便是这东宫之中的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