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t;历城军营
沈君瑶下了马车,便瞧见了司彦承的座驾。
说来,司彦承怎么会出现在历城军营,他可是秦国三皇子,私下与楚国将军有联系。
若是被监察司查到了,李安决计没什么好果子吃。
沈君瑶轻呼了口气,她心中略微有些好奇,于是就凑了上去,这还没走两三步,前头的马车车帘被马夫掀开,转眼马车下就多了个人肉墩子,司彦承缓缓的走了下来。
他今日依旧穿了件月牙白的长袍,袍子上绣着繁复的花纹,纹路漂亮至极,一看就知是皇室贵族的织品。
沈君瑶自从知道了司彦承的身份,连瞧他的目光都多出了几许的异样。
若说司彦承唯一与往日不同的地方,就是他的头发高高挽起,一根金簪子横入发髻,素日那谦和的姿态又多了几许的凌厉。
“沈公子。”
司彦承似乎是感受到不远处传来的焦灼目光,他一侧身就瞧见了正在偷窥的沈君瑶:“你怎么也在这里。”
沈君瑶瞬间尴尬了,可她却随即反应了过来,赶紧笑道:“我前往军营谈生意,车夫说前头有一辆马车挡道,我便下来瞧瞧,没想到竟然是司先生。”
司彦承嘴角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他朝着沈君瑶径直的走了过去。
沈君瑶下意识的往后挪了半步,却觉得不妥,便又问道:“你怎么会在此处,难不成也是来军营谈生意的?”
堂堂的秦国三皇子和楚国将军谈生意?
沈君瑶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其中有诈。
可沈君瑶没想到的是,司彦承居然豁然大笑,承认了。
“是啊,在应城的时候,或许沈公子就应当察觉到我是个生意人,做得就是铁矿生意,所以来和李将军谈军器生意,也是正常。”司彦承站在了沈君瑶的身侧,他的手指忽然就落在了沈君瑶的脸颊上。
沈君瑶想逃开,可是却避不开司彦承的动作,她仿佛被他如水的温柔给压制住了,浑身都不得动弹。
“你脸颊上的伤疤好了?前些日子裹着纱布就是在治伤?”
沈君瑶倒吞了口口水,她貌似被人给撩了。
可司彦承给人的直觉,却并非是善意。
“是好了……没有以前那般狰狞,着实会在气场上输人一筹。”
“呵呵。”司彦承轻声笑了笑,他稍微一顿,眸色下露出了罕见的戏谑:“我只是在想,沈公子若是做女装,那该有多么的惊艳,说实在话,男儿身不适合你,娄修胤终是没能给你一切,否则也不会让你如此辛苦。”
沈君瑶眉头立马拧了起来,司彦承这话……
“好了。”司彦承的画风骤然转变,他与沈君瑶隔开了一点距离,朝着军营内看去。
“这几日找李安谈生意的人实在太多。”司彦承变得正经,语气里也稍带了些严肃:“既然先后有序,生意也得照着规矩来,我若先入内,谈成了生意,那也请沈公子见谅,不要坏了我们之间的交情。”
“当然。”沈君瑶轻轻的拧了拧背在身后的包袱:“若我抢了司先生的生意,那司先生也不能见怪。不过……”
沈君瑶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她眼睛一眨:“怕司先生要在我的后头,毕竟早在多日之前,我与李将军就约好了今日,所以但愿后面没人再前仆后继,生意就落在我的头上吧!”
“司某佩服沈公子的自信。”司彦承朝旁边让了让,他派人将名帖送进了军营里。
沈君瑶也赶紧跟上,她朝着军营内多瞧了两眼,见士兵来去匆匆,送了两趟名帖。
沈君瑶与司彦承并排站在军营的外头等候着。
转眼,从营帐里,李安的副将快步走了出来,他走到营帐门口,瞅见沈君瑶与司彦承两人,便客客套套的双手抱拳。
“将军请沈公子入内。”
沈君瑶回眸,朝着司彦承悠悠一笑:“那我就不客气了。”
李安这人就是倔强,脾气直,沈君瑶相信,在李安的眼里,只要她的军备足够好。
管他秦国三皇子,管他铁器监,都抵不过她的徐记铁器。
司彦承冲着沈君瑶稍稍点头,只浅浅的说了一声:“愿君如意。”
司彦承瞧着沈君瑶规规矩矩的跟在副将的身后入了营帐,他温润的眸色顿时暗沉了下来,朝着身后的马夫瞧了眼。
“将这封信交进去,用些银两务必交给李安。”
司彦承的语气有些冰冷,没了温柔。
马夫后背一凉,他赶紧接过书信,双手托给营帐门口的士兵,又在士兵的怀中塞了一鼓鼓的荷包:“那就麻烦将军了。”
司彦承的目光落在信封上,这信是沈翔给他的,说是掌控李安的唯一方式。
可若此拿下了历城军备,司彦承却觉得大材小用,他要的不仅仅是造军备,他要的是李安的服从。
司彦承轻轻的呼了口气,情绪却恢复了往日的儒雅,瞧着沈君瑶的身影消失在营帐外头的时候。
那阴郁的心底却变得敞亮。
沈君瑶不就是最好的利器么?用来将李安收服的利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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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君瑶被流放在应城的时候,自然是见过驻军的。
不过她却从未进过将军的营帐,心头略有些起伏不定。
“将军请公子在这里等着,你带来的军备将由我摆放整齐。”副将从沈君瑶的手中将她厚实的包袱接了过来:“是弓弩,袖箭还有?”
“弓弩是此前赶制给边境军营的,袖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