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去我家吃饭你又不去, 怕什么, 我妈又不会吃了你,再说还有我呢。”杜暄说。
林廷安摇摇头:“你再陪我一会儿, 再……二十分钟?”
杜暄无可奈何地说:“回去吧,天都黑了。我明天找你去。”
“真的?那你早点儿来?”
“没问题,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杜暄推着林廷安转个身,“齐步走!”
林廷安走出去一步,又恋恋不舍地扭头看了看杜暄,凑上来黏黏糊糊地搂了搂他的腰, 最终不情不愿地走了。一边走,一边慢慢地笑起来,笑着笑着,他忍不住拔脚就跑。
杜暄,他回来了!
今天下午,他一点半就到了北医,愣在第三阶梯教室陪男朋友上了两节生理学。这是门大课,三个班的学生挤在一起倒也不显得他突兀。他拿了一套化学卷子在杜暄身边写,杜暄时不常侧头看他一眼,用膝盖碰碰他的膝盖。两个人坐在教室最后一排,林廷安充分发挥了自己的表演天赋,成功地扮演了一个压抑苦闷、只想求哥哥安慰的的高三狗,杜暄的同学都感同身受地纷纷表示安慰。可谁又能想到,在他一脸的乖顺之下,一肚子的男盗男娼,从老师上台开始讲课起,左手就没离开杜暄的腰腿。
杜暄轻声说:“我上课呢。”
林廷安道貌岸然地说:“我写卷子呢。”
杜暄:“那你手干吗呢?”
“手凉,暖暖。”
杜暄无可奈何地笑一笑,只得任由他作妖,作妖最后的结果就是两个人回到宿舍磨磨蹭蹭地收拾东西,愣是把同屋的三个人全都收拾走了,然后迫不及待地抱在一起。
“杜暄……”林廷安被杜暄按在狭窄的书桌上,诡异别扭的角度让他的腰酸痛不已,但是他却舍不得站起来,只能红着眼睛说,“杜暄……”
“行吗?”杜暄的唇留恋在他的脖颈处,舌尖压着颈动脉,勃勃跳动的动脉一下下叩击着他的心。
“行……”林廷安挺挺腰,眼角有泪水沁出来,“你……快点……”
“哦。”杜暄轻笑一声,放轻了动作,缓缓地抚过。
“我日啊……”林廷安低吼起来,“你听不……”
杜暄俯身堵住他的嘴,林廷安所有的声音都憋在杜暄的唇间,但是下面却越来越酥麻、越来越空虚,他挣扎了一下,一道眼泪滑下来。
杜暄凑过去,把那点儿眼泪舔干:“小点儿声。”
说完,他忽然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反复的揉捻和刮擦,终于把林廷安逼到了绝地。林廷安脱水的鱼一样打着挺挣扎着,被那种快感逼到极致头脑昏聩,一口咬在杜暄的脖颈,狠狠地吮了吮。然后,在快感猛烈地冲过神经末梢后,整个人瘫软下去不动了。
“小安?”
“滚。”林廷安喘着气,无力地说。
“怎么了,不舒服?”杜暄声音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当然他也没想藏。
林廷安翻个白眼不说话了,这跟他计划的完全不一样。
在林廷安的计划里,今天在课堂上要撩拨得杜暄坐立不安,然后回到寝室后就可以把他也按在门上……林廷安一想到昨天被杜暄弄得跪在地上嚎啕痛哭就不甘心。我堂堂安少岂是这么没用的人?一定是昨天情绪太激动,被你打了个措手不及,今天定要扳回来。憋着这么个念头,他作妖作了一节课,的确把杜暄撩拨得坐立不安,然而,他忘了杜暄会跆拳道。自己唯一比他强的就是跑得比他快,可这个时候,林廷安完全不想跑,不但不想跑,甚至还想自动躺平。既然不想跑,也只能被杜暄压在书桌上了。
林廷安靠着书桌,脚底下一个劲儿地打晃,杜暄搂着他帮他揉被书桌硌疼了的后腰。
林廷安把下巴顶在杜暄的肩膀上,叹口气:“真好。”
“什么真好?”
“这种感觉真好,”林廷安说,“你都不知道我昨晚一夜醒了多少次,每次一睁眼都觉得自己在做梦,然后赶紧把手机翻出来看看才敢接着睡。”
杜暄不说话,只是把人搂得更紧些。
林廷安:“杜暄,你说以后咱们在学校附近租个房住好吗,不住宿舍行不行。”
杜暄估算一下自己银行卡上的钱,说:“你少吃两顿火锅就行。”
林廷安说:“我们租个小房子,做饭的不洗碗,洗碗的不做饭。”
杜暄:“我们叫外卖好吗?”
林廷安:“要不在食堂吃完了再回家。”
“这个主意好。”
“谁洗衣服?”
“洗衣机。”
“谁收拾屋子呢?”
“没课的那个收拾屋子。”
“行。不过……我觉得我妈肯定会过来帮咱们收拾。”
“你脸皮真厚。”
林廷安不说话了,他闭着眼睛,脸颊贴着杜暄温热的脖颈,又觉得即便不租房也没什么,只要宿舍里没人,他可以这么抱着杜暄,靠着他,吃老干妈拌白米饭都能把日子过起来。
杜暄看着林廷安连跑带跳地出了小区,转身上了楼。
周曼说:“饿了吧,快来洗手吃饭。”
杜暄换了衣服坐在饭桌前,笑着说:“妈,就两个人,您弄这么多怎么吃啊?明天又吃剩菜?”
“两个人也得过新年啊。”周曼大方地一挥手,“吃不了就扔,咱家也不缺那点儿钱。”
杜暄盛了一碗饭:“您这是中了彩票了?”
“我拿到分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