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冶之脸色一变,瞬间眯起眼睛,冰冷的视线攀上顾渊的脸。
看着这场景,顾渊先是一愣,紧接着拿把伞立刻冲了出来,不由分说的将沈家笙夺了过去,将他紧紧搂在怀里:“你就是游冶之?!”
游冶之没有回答他,手依然紧紧抓着沈家笙的手腕不放。
沈家笙试着挣扎了一下,无奈力道太大,三个人都听见手腕骨头似乎清脆的响了一声。
顾渊立刻厉声道:“放开他!”
游冶之慢慢下移视线,看着他怀里的沈家笙,黑眸轻微的闪烁,仿佛在等沈家笙的回答。
那双黑色的眼眸泛着泪光:“放开我。”
云层翻滚,雨滴由小变大。
手腕上的力道渐渐放松。
顾渊把沈家笙抱的更紧,一脸警惕的瞪视着游冶之。
游冶之动了动嘴角,明明是抹满不在乎的笑,瞳眸却泛着异样的水光。
他好像自知自作多情,所以放开了手:
“……你曾经告诉我,你想跟我在一起。那时你不在乎我到底是什么身份,只是紧紧抱着我,说你喜欢我。”
“这些年来,我的身边经过了那么多的人,我都不曾在乎过。”
“看起来最应该是路人、最应该和我毫无交集的你,却这样闯进了我心里。”
游冶之停了一下,喉头滚动,眼眶渐渐发红:“我一直以为我不相信爱情,我是个浪子,我不想被束缚,直到遇见你——”
“家笙,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沈家笙静静的听完,一双眼幽幽的盯着他,声音没有丝毫的温度:“如果在你看来这都不算欺骗……那到底什么才叫骗?”
“相信我对你来说很困难吗。”游冶之难过的问。
“……”沈家笙很显然不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他转过身,抓着顾渊的手臂准备离开。
游冶之急了,上前一步,忍不住追问:“这就是你曾经提到的那个男孩?他应该知道罗嘉受伤的真相吧!他告诉你了吗!”
怎奈顾渊忽地停下脚步,回过头冷冷的道:“没错,我的确是罗嘉的师兄。拜你所赐,我师弟现在仍然在医院昏迷不醒。你如果再不离开,我会叫警察过来。”
罗嘉还没有醒来,那就意味着根本没人知道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看到对方这种不可一世的态度,本来想说出口的解释也被硬生生咽了回去,游冶之冷道:“你觉得我会怕?”
顾渊将目光投在沈家笙的身上:“我不觉得你会怕,但我相信你会连累他。”
沈家笙曾经告诉他,顾渊只是他的同班同学,两个人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可现在,游冶之分明在顾渊的眼神里看到某中异样的关切。
他敏感的察觉到不对劲,于是皱眉道:“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顾渊倒很想说是情人关系。
他别过眼睛:“只是朋友。”
这种明显回避的回答让游冶之非常火大,游冶之攥紧了拳头:“我不相信。”
顾渊不悦道:“你再不走,我只好使用非常的手段请你了!”
游冶之却铁了心要问个清楚:“沈家笙,告诉我他是谁!”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僵持不下。沈家笙转过身,淡淡的看了游冶之一眼:“他是我喜欢的人。”
闻言,两个人俱是一惊。
顾渊有点意外的看着沈家笙,游冶之则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喜欢?曾经被自己抱在怀里的人居然对着别人说喜欢?
僵硬了足足有一分多钟,游冶之先反应了过来,笑意冰冷的看着沈家笙,眸光有层薄薄的雾气,点着头断断续续的道:“……好……很好,非常好。”
一道惊雷从天空中闪过,游冶之慢慢后退至车边,自始至终眼神都紧紧盯着顾渊,宛如一只凶猛的鹰随时预备捕获已经看好的猎物。
顾渊隐隐觉得不对劲,他一把推开沈家笙:“躲远点!”
‘哐’地打开车门坐进,启动发动机,游冶之红着眼睛,将油门一踩到底。路虎顿时朝着顾渊轰鸣而去。
沈家笙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莫非游冶之要开车撞他!?
顾渊转身就跑,然而路虎完全无视所有的障碍,他被硬生生逼进一个角落,脊背贴住围墙,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路虎叫嚣着,随时扑上来嘶吼着将他咬成两半。
“顾渊,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