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气候略凉了些,但还是热的不住流汗。客栈里来往住宿的不是江湖人就是商客,都是些粗汉子,出门在外没有那么多讲究,所以有许多人打了凉水在院子中洗漱。李涧对这些看的多了,也不以为意,自己打了水在一边开始洗脸擦身。
他刚洗好脸,正想洗脚,却听的不远处一阵娇笑,笑声“咯咯”清脆,惹的众汉子都朝声源处望去。
这一望,使大部分人都将呼吸放缓了。
摇步走出来那女子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年纪,样貌本就生的好看,再加上敷了些薄粉胭脂,更显明艳动人。她腰肢纤细,黑长的发散在肩上,垂在腰间,头上未戴任何饰物,却反而给她增添了几分慵懒的美。
众人看得呆了,却见女子顾盼了一会,突然又笑了起来,“啧啧,原来有那么多好男儿在此间啊。”她声音清脆甜美,说的又是好话,只听得众人脸露微笑,就要上前搭讪。那女子突然又皱了眉头,嘴角微撇,“唉。”
她这一声叹,仿佛叹进了各人心里,使得他们也跟着皱起了眉头。
“今天天气这样热,这客栈也没个浴室,小女子想要梳洗一番,也没个地儿……”她半咬嘴唇,一双秋水般的眸子顿时蒙上一层无助,“不知各位大哥,能否方便一下?稍稍让个地方?”女子说完,也不等人回答,就朝着自己所站地方圆两丈内,走了一圈,“就是这儿好了。”
众人自动让了位置,女子感激一笑,拍了拍手,八个婢女走了出来。她们手上都拿了一层纱帐,往女子比划的地上一围。
那纱帐举的很高,又没有缝隙,立即将女子围在其中。众人愕然的睁大眼,透着影影绰绰的光线,看那女子慢慢将外衣脱了下来。
李涧倒吸一口气,那纱帐里的身体虽看不真切,但那妙曼的影子,倒比看真切了还要命。他心里念着“非礼勿视”,想移开眼,突然那女子轻慢的跳起舞来,眼珠顿时又瞪直了。
他活的二十几年中,鲜少跟女人接触,更别说是这么好看的女人。
那女子开始跳的很慢,嘴里也发出细微的□□,随着动作越来越快,声音也越来越大,转折起伏也多起来,听在耳里,顿觉下腹一阵燥热。
众人咽了咽口水,突然又觉得连这个动作都极为艰难,脚步像是生了根,移动不了半分,过不了多久,就连动弹一下手指也不能。而眼前的景象,不知不觉添了几分虚幻,似乎自己正轻轻走过去,掀开那隐秘的纱帐,然后看到里面的美人。
伸出手,正想抚摸那如月的脸庞,胸口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让一切的幻象还原成了真实。
李涧有些疑惑,他手上拿着木盆,里面没有水,脚是湿淋淋的,刚刚洗过。
但该死的,他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洗了脚。
院子里的人都在忙着洗漱,似乎刚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连那八个婢女和那个好看的女子也不见了踪迹。
好像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做的一个梦。
他揉了揉额头,心知自己也找不到什么缘由,干脆提了木盆回了客房。
小河和小绿还在房内,一个在泡茶,一个在帮白行亭打扇。白行亭斜躺在床上,身上只着月白中衣,眼睛半合着,脸上不见疲惫。
小河见他进来,笑道:“李公子,您出去的可真久,要不要来杯热茶?我们湘南剑庄的雪湖茶,可是很难喝到的。”
“这茶名我倒没有听过,多谢小河姑娘了。”李涧放下木盆,接过小河递来的杯子。茶还很烫,茶气氤氲,他使劲吸了吸鼻子,微笑道:“这茶好香。”
他这话一出,小河跟小绿都转过脸来,小绿道:“李公子,这茶无味,哪来的香气?”
“无味?”李涧惊讶,他又吸了吸鼻子,确信自己的确闻到一股香味后,才道:“是有香味啊。难道不是茶香?”
小河靠过来,吸了吸鼻子后,突然暧昧的笑起来,“李公子,刚刚……去会见了哪家姑娘?”
“啊?”李涧脸色泛红。
“您身上有脂粉味哦。”小河调皮的眨了下眼,又拉着小绿往外走,“姐姐,我们去歇息。”
李涧看着她们带上了门,笑的有些尴尬,等缓了口气,才记起来屋内还有另一个人。
李涧朝他走过去,坐在床边,对上那双毫无生气的眼眸,“行亭。”
白行亭饮了口茶,微笑道:“她们说笑的,你莫介意。”
“嘿嘿,没有啦。”他饮了一大口茶,“味道还真不错。”
“嗯,它还有一个好处,喝了能安神,今夜必能酣然天明。”
李涧惊奇,“真的么?我恰好也累了,本来只是出来四处游历,谁承想会遇到山贼,若不是碰到行亭你……”
“道谢的话你说了很多遍了,不用那么客气。”
“怎么说也是救命之恩,我身无长物,只能多道几句谢了。”李涧饮完茶,意犹未尽的擦了擦嘴,又帮白行亭将茶杯放到桌子上。回身时看到白行亭已让了半张床的位置给他,心头一热,脱了鞋躺了上去。
烛光摇曳,点点光晕照的屋内略显昏暗,但已足够令李涧看清白行亭的脸。
他的样貌本就生的好看,在暗色中更显柔和,双唇微微抿着,有些上翘的趋势。李涧看了好一会儿,心头痒痒的难受,也不知是触动了哪一个地方。他移开目光,看着从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