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他试探着对朋友们说:“我现在正和老祁在一起呢,要不我叫上他,我俩一起过去”的时候,朋友们大多也会打着哈哈笑道,“那这样就下次再聚吧,我们怎么好意思打扰你和男朋友的二人时光?”
一来二去,耿皓渐渐不再强求祁宏融入他的圈子,或是迫使朋友们接受祁宏。
耿皓其实明白,祁宏的理由并不全然是借口,他确实又忙又累。每天朝九晚五去公司,加班不说,便是花费在交通上的时间,也占据了男人大部分的空闲,他只有周末才能抽时间休息一会。
而且耿皓看得出来,祁宏并不喜欢他们的聚会,他会觉得尴尬、拘谨。浓烈的酒精与劲爆的音乐,非但不能缓解他的压力,更像是一种负担。与其参加聚会,祁宏更愿意与耿皓两个人在家喝些酒,然后带着醉意上床,用做爱的方式去纾解。
不过耿皓所没有察觉到的是,他的朋友们对祁宏无缘无故的排斥与恶意,其实也与自己有关。
耿皓长的很帅,且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他板着脸的时候,显得高冷又凛然,可是笑起来或是开口说话的时候,又会不自觉地散发出性感与带点儿骚浪的纯真。那种矛盾感,像是浓烈的荷尔蒙一样强烈的吸引着他周围的男人。
而他与朋友们,在这一个小圈子里受多攻少。于是但凡哪个零号,看上了哪个男人想要勾搭或引诱的时候,只要将人带到耿皓面前,那人必定会巴巴的贴上去,觍颜朝耿皓示好。
当然,如果仅仅是这样,到还不至于让人觉得气愤和嫉恨——毕竟朋友们也承认耿皓更有魅力的事实。
然而让他们无法接受的是,自己看上的人欣赏耿皓也就罢了,耿皓却偏偏无数次不屑一顾地冷淡拒绝——因为他沉迷在一个名叫祁宏的“一无是处”的男人的怀抱里,还欣喜的无法自拔。
要知道祁宏这样的男人,是他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看得上的那一类。
——于是厌恶、排斥,与恶意便由此而生。
而孙衍之的出现,则更将这一切,推至了顶点。
耿皓与孙衍之第一次见面,是在相对安静的line吧。
那时候,他和老祁已经交往了差不多小半年。因为在找工作的事情上屡屡受挫,耿皓最后还是不得已,给自己老爹打了个电话。
耿秋明接到电话,心里挺高兴的。就因为他把耿皓塞进部队这件事,儿子足足怨了他三年,两人关系一度很僵。
这次耿皓主动找他,说的还是工作的事情,耿秋明满心安慰,电话里直夸了乖崽懂事了。
然后他联系了一位自己交往多年的拜把子兄弟,那人在北京做白酒起家,他让耿皓过去锻炼锻炼。
耿皓大体上答应了。平时也不用坐班,就是帮那人拉拉单子,主要是卖酒,以此来学学生意经。
而他的一众朋友,听说了这件事以后,也都表示了极大的支持。
而他们支持的表现就是——
介绍了孙衍之。
这晚,line club。
“其实说起来……我和孙衍之,认识也有差不多四年了吧。”大麦抓着脑袋回忆道,“我一直租他的房子啊,我应该和你提过几次的。他就是我房东。”
耿皓回想了一下:“就是金融街那套房子吗?我记得是他自己买的,然后客卧空出来了,他又常年不在北京,所以就租给你,也顺便让你帮他看房子?”
大麦点头:“对……你倒还记着。就是他嘛,我平时都开玩笑管他叫房东——就是孙衍之。他二十岁就开始创业了,现在公司都已经上市,做跨境贸易。”
耿皓哦了一声,挑眉说:“那听着够厉害的呀!所以他和杨予香的小叔也认识?”
杨予香正窝在沙发里玩手机,闻言撇了撇嘴,“是啊,估计他俩有什么生意来往吧。反正我和孙衍之不熟,就是知道这么个人,要不是为了你……哼。”
他说着,还白了耿皓一眼,一副“为了你我牺牲良多”的样子。
耿皓锤了下杨予香的肩膀,笑嘻嘻道:“行啦,知道你对我~好兄弟。”
然后一边不客气的灌了他一口酒。
杨予香就着耿皓的手,喝了好一大口威士忌,辣的直脸红。他瞪了耿皓一眼,“嘁”了一声,然后把手机给耿皓看,“这不,老子拉下脸,这和大麦这轮番请的,今天人家终于是答应过来玩了,你就赶紧让他给你卖酒吧!就他那手腕,随随便便给你拉点单子,往非洲卖!你这几百箱酒的生意就出去了。”
他晃了晃手机,又探身朝大麦那边看。
大麦腼腆地笑了笑,确认说:“是,他也刚和我说了,一会儿过来一起坐坐。你是不知道他多忙、多难请……一天到晚全世界各地的跑,平时很少见他出来玩。”
大麦说着似模似样叹了口气,“他能出来喝一会儿酒,要是让des那帮人知道了,咱们这卡座得挤爆了不可。”
耿皓夸张的叫了一声,开玩笑似的把靠垫从背后抽出来堆在了旁边。
“那赶紧占着座位,保不齐今晚就有谁在line吧呢,不能让那帮小sāo_huò过来抢男人。”
说道这时,原本在和andy聊衣服的小郑突然嚷着插了一句,“哎!说起来,我是没见过孙衍之,不过他应该是个一号吧?”
大麦回想了一秒,点头道:“应该……是个一号?不过他很少带人回来做,平时也不是那种爱约的人,我几乎没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