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得看了过来,眉头微皱,看她这一副犯错后小心翼翼的心虚样,忽然就多了那么一丝不妙的预感。
陈慧低着头脸都红了:“我来月事了……”
光来月事她当然不会觉得如何,然而问题是……它来得不巧,漏了啊!
陈慧上一次来月事是去边疆的路上,她这身子的月事一直不大准,也可能跟在边疆水土不服以及被吓到了有关,月事推迟了大半个月才来,偏又如此不凑巧,漏到了李有得的床上!
李有得想起那时候陈慧痛得面色发白的模样,听她这么说,他忙说道:“又疼了?让大夫来给你瞧瞧,总疼可不行。”
陈慧摇摇头。
“那……”
陈慧一脸楚楚可怜的模样望着李有得:“公公,若慧娘做了什么错事……您一定会原谅慧娘的,是吧?”
李有得皱着的眉不见舒展,他的视线逐渐下移,忽然盯着陈慧道:“你……”
“是我。”陈慧抢答道,“对不起啊公公,我不是故意的,我真没有想到它会来得那么突然……就、就漏了……”
李有得的表情微微有些不可思议:“这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弄脏了换下便行,瞧你这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做什么了!”
陈慧偷偷瞥李有得而,见他是真的不在意的模样,这才放下心来。其实想想大概也能料到,当初她在途中月事来的时候他多坦荡啊,可能就不会对大多数认为是“污秽之物”的月事有什么偏见。
“那……我把床单换了。”陈慧翻身下床,把外衣披上,转头看了眼床上那一个混在靛蓝色床单上不甚显眼的深色小圆点。月事才刚来量不大,再加上还穿了亵裤,因此染到床单上的并不多。
还真的有点像是……落红呢。
陈慧没把自己的联想说出来,想必李有得也不乐意听,她刚要去翻柜子,便听李有得道:“不必,让阿大他们来就行了。”
陈慧本来觉得这也太不好意思了,可想到那床单上经血的模样,她便没有拒绝,只低声道:“那慧娘先回去了,公公夜安。我去叫阿大阿二他们进来。”
“明日让大夫给你瞧瞧,若有必要,开些药好好调理,什么灵芝人参,库房里有的是,不必给我省。”李有得道,怕陈慧不当回事,他又举例子吓唬她,“不要自恃年纪轻便肆意糟蹋自己的身子,我在宫里那么多年见多了,早年不照顾好自个儿身子,岁数一大全身都是毛病的人多的是,那副惨样,你若见了,够你做三日噩梦的!”
陈慧抬眼看了看李有得,觉得他这唠唠叨叨的模样可爱得令人想日,眉眼弯出个甜蜜的弧度,点头应道:“好,明日我一定找大夫来瞧瞧。公公,那我走了。”
“快去吧!”
陈慧快步走到外屋,把阿大阿二唤了过来。二人见了陈慧很是惊讶,不知她怎么就从李公公屋子里出来了。
陈慧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公公让你们进去换下床单。”
二人一愣,便见陈慧快步往厢房而去,只是看着脚步似乎不大稳,好像哪里不适似的。
等进了内屋,二人听李有得说的去换床单时见着了那一个深色的圆点,稍稍带了些惊讶。他们还以为公公早要了陈姑娘呢,原来这会儿才……
二人暧昧地对视一笑,也不敢拿此事调笑,更不敢提及,赶紧换了床单后出去了。临去前,阿二瞥了此刻正不知回味着什么看着心情挺不错的李有得一眼,对阿大挤眉弄眼,阿大嘿嘿笑了一声,赶紧捂住了嘴巴,快步离开。而这时候,他们也终于懂了陈姑娘离去前那不适的模样究竟是因为什么。只是二人也忍不住感慨公公竟没有留陈姑娘睡下,而是把她赶回去了,这怎么说都有些过分了。但那毕竟是李公公,也没有他们说话的份。
陈慧回了厢房,便关上门笑眯眯地躺到了床上,即便只是故意令他人以为她和李有得有了实质性关系,也能让她感觉到一丝丝的甜蜜,她这绝对是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
还好,她已经放弃治疗了。
第二天陈慧起来时,李有得已经去皇宫了,许是怕她不去找大夫,他额外叮嘱了小六,等陈慧吃完早饭时,大夫已经在外头等着了。
陈慧以一种无所谓的态度去看了大夫,听小六说这位大夫在妇科上颇有建树,在京城名望很高。对方望闻问切,最后说了些体虚宫寒之类的话,便给陈慧开了药。陈慧谢过大夫,让小六送对方出去,决定忍着经期的难受巡视一遍如今她已成了女主人的这座宅院。
陈慧带上了小笤以及小五小六三人,先去了目前空置的兰院,这里定期有人打扫,因此并不显得肮脏寂寥,若她要当个正经的女主人,住这院子挺好,不过她当然不正经,必须霸着菊院的厢房不走呀,近水楼台先得月,要培养感情可不能离得远了。
离开兰院,陈慧又去看了东西长屋和厨房等地方,不知李有得有没有把她这拔高了的身份正式对李府众人宣布,陈慧并没有太嚣张,直到回了她原先住过的梅院。到了梅院她有种回老家的欣喜畅快感,四下看了看,见这儿没什么大变化,颇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梅院一直都是这般模样,而她呢?从原先那连肉都吃不上的小可怜,如今已混到了李府女主人的地位,而这才不过半年而已。
哎呀她可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