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淳良!”这厮可恶,竟当着圣上的面提及渊帝,存心想使他难堪!驭刺冻着脸,冷哼:“这是你的想法,休得强加于本将头上!”
“那么驭将军,你又是如何想的?”匡宗两眼一瞪,看着这两个臣子,驭刺与左淳良,这二人是他的左膀右臂,虽各自为营,以往却极少公开对立,而今,二人却为天机一事,硬着脖子赤着脸在他面前争吵不休,令他心中不免起疑:宰相与大将军,因何如此在意灵山之上的天机观?此观,不过是鞫容这厮留下的烂摊子罢了,收拾烂摊子这等苦差事,旁人不愿染指,这二人倒是自个送上门来抢这差事,甚是可疑!
“臣的想法只有一个——”半夜获知宰相怒敲震天鼓,请得圣驾领兵夜攻灵山、活擒鞫容,驭刺丝毫不敢耽搁,连夜进宫面圣,就是为了说服圣上应允他一件事:“请圣上当机立断,即刻下旨,命末将亲率铠甲骑兵,趁天亮之前,再上灵山,剿灭逆贼门下千余弟子,一个不留,统统杀尽!”
鞫容若是将“天谕”藏匿在天机观中,他正好借此良机,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将军杀心太重!”这冷面将军不去当个酷吏,真是可惜了!左淳良心中冷笑,颜面上却一派老成稳重,沉声道:“半个时辰前,宫中密探已飞鸽传书来报——搜得天机弟子藏于房中的数千份密告,都是责骂鞫容大逆不道、不堪为师、祈祖师爷显灵另遣真人来主持天机观的书函,封封千言书,字字情真意切,圣上阅之也颇为动容!如此忠心于本朝之人,将军怎可妄开杀戒?”
“千言书?”驭刺冷笑驳斥,“既忠心于国君,亦当甘心受死,以表清白!圣上,莫要被宰相之言所蒙蔽,那些示弱投诚之人,未必真心!一国之君,宁可负天下人,不可让天下人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