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琛毕竟是京城出来的将领,人极其敏锐。潘琛道,“殿下,咱们这是要练水兵么?”
“咱们南夷水脉丰足,总不能你们一个个旱鸭子吧。”秦凤仪道,“何况,以后出海什么的,也要有人在船上护送啊。”
潘琛一听,顿时两眼放光,他这两年跟着秦凤仪吃香的喝辣的,实惠没少得。前几年秦凤仪买茶园,他也跟着弄了一个,当然,规格自然不敢跟殿下的茶园相比。但这几年,因着这茶山,往海外倒腾,赚的那些个银子,只要以后不是脑子发抽,孙子辈的生计也有了。何况,秦凤仪军功一向大方,潘琛在南夷小日子过的,比在京城时滋润一百倍啊。他是知道除了风季,亲王殿下常年海上走私的。就是现下,负责海上那一块儿守卫的都是潘琛的人。不过,走私毕竟是走私,潘琛听亲王殿下这话,似乎是要派海船出海。潘琛连忙打听,秦凤仪道,“咱们南夷也不比泉州差什么,先时闽王不是一直诬陷咱们这里有海贸走私么。何苦叫人误会了去,不就是个海港,他泉州能建,咱们南夷就不能建了?”
潘琛仍是惊了一跳,道,“殿下,咱们要建港?”
“怎么,不行?”
“行!行!”潘琛激动的搓搓手,道,“臣盼着咱南夷建港多少年了!”
秦凤仪笑,“所以,你们先在水上练练,起码不能晕船。”
“诶!诶!”潘琛连声应了,回去挑选健卒预备以后练水兵。
说来,不论是练水兵还是建海港,都是烧银子的事。
秦凤仪手头上不见得有能撑起这两桩事的银钱,但他对于银钱的运作向来是极有一手的。何况,如今外城刚刚开建,房舍店铺都卖的差不多了。说到这建外城之事,还有一桩事。原本,几家银号以为,有了前番建凤凰城的经验,这回亲王殿下若是建外城,自己提前卖房舍卖店铺的,怕也用不着他们的银子周转了。结果,秦凤仪还是召了他们来,笑道,“本王岂是无情无义之人,当年,本王空手建凤凰城,不少人要看本王的笑话,独你们愿意拿出真金白银来。客套话不用多说,今次建外城,也有人建议本王,有了先时凤凰城卖房样子的经验,提前收回银钱不难,也无需再借你们各家之力。可话虽这样说,事却不是这样办的,你们当年的好,本王心里都记着哪。若你们愿意,咱们一如凤凰城当年,如何?”
感动人的话,其实不必多么的花言巧语。许多时候,实话已足够动人。
秦凤仪这般说,明摆着就是给他们赚银子的机会,几家焉能不愿,心下深觉亲王殿下仁义。以亲王之尊,还能记着与他们几家这些年的情分。只是,几家也不好再按凤凰城时的份子了。这一回,凤家商量着,以往是二八,亲王殿下的地皮,他们的银子。这回这样明显不地道,亲王殿下仁义,他们也不能让亲王殿下吃亏啊。于是,按四六,依旧是亲王殿下的地皮,他们的银子。其实,这回几家真的没出什么现银,因为,房铺开始认购时起,很快就卖光了。刨除成本,大家得的都是现成的利润。当然,亲王殿下的好处,不是白得的,对于工程的监督管理上,几家人派出的都是家族里一等一的实干子弟,不然,倘这外城质量出什么问题,真是没脸见亲王殿下了。而且,几家人看出来了,亲王殿下是个重情分的,只要跟着亲王殿下干,少动些小心思,好处多着哪。
原本,几家老东家其实各有所在,如晋商银号的何老东家,人家惯常是在晋中老家的。还有徽商银号的康老东家,多是在徽州。现下不同了,大家都在南夷长期驻扎了,实在是,别个地方,哪怕在京城开的分号,也没有南夷分号赚钱哪。
而且,这外城在建中,亲王殿下已经命人去测量到桂州、信州、邕州、壶城、以及上思榷场的官道了。
这明显,建完外城就要修建到这几地,以及几地互相连通的官道了。何况,这几年修路的事就没停过。南夷甭看是西南偏僻地界儿,那官道修的,虽没有京城的气派,但南夷的官道都是崭崭新的,四通八达,好走极了。
商人消息最快,这不,外城修建的如火如荼,又听闻亲王殿下要建海港,他们当下就想去给亲王殿下请安。只是,亲王殿下不是好见的。而且,哪里好空手去,好在,几家都是豪富,并不缺礼物。不过,这送礼也有讲究。听闻亲王殿下好打马球,于是,都想着搜罗几匹好马献上,以投其所好。
秦凤仪现下却是不晓得几家银号要来他这里打听建港口的消息,他建官学的事,竟然在朝中被御史参了,说他建书院独招收官员子弟,长此以往,会至官民分野愈重云云。还有秦凤仪为世子组建亲卫军一事,朝廷也要求为擅自招兵做出解释。
朝中有御史参奏,景安帝便令人将奏章送来给秦凤仪看。
秦凤仪吩咐赵长史写回折,秦凤仪道,“官学之事,主要是土人与山民向往汉学文教……”说一句正常话,秦凤仪与赵长史道,“诶,我说,这些御史是不是傻啊!脑子不会动啊!”
赵长史道,“御史么,可不就是要叽歪,这是他们的本分,他们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