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难出来的,我想三天三夜,才想出来的法子。”秦凤仪举杯,“来,吃酒。”
秦凤仪不提请傅浩之事,傅浩觉着,自己马上就要走了,也就不摆那臭架子了,二人反是说说笑笑,极是自在。待到傍晚,傅浩以为,秦凤仪会在附近码头停靠,不想秦凤仪完全没有这意思,傍晚一并吃过酒,傅浩见天色已晚,道,“殿下亲自相送,已尽地主之谊,我就在此下船吧。”
“干嘛,还怕我绑架你啊。”秦凤仪笑,“先时修码头修官道,听说是都修好了,我还没亲自看过。正好借着送你的机会,一并看看。行了,我又没强留你。咱们也是能说到一处的,你就当借我赚个礼贤下士的好名声呗。”
说到此事,傅浩心有不满,道,“你倒是得好名声,怎么不想想别人,我这些天给你挤兑的还不够啊!”傅浩其后还加了一句,“好像就你一人要名声似的!”
秦凤仪笑嘻嘻地,“反正你本来就名声不好,再差一点也没关系啊~”
傅浩简直给秦凤仪这无耻话气死,秦凤仪看他这立要下船的劲儿,立刻拉住他道,“看吧看吧,还真生气啦。我今年二十四,你今年四十五吧,你二十一的时候,我刚出生,你跟我生气啊。”
秦凤仪又道,“要不,我给你赔个礼。”说着就要一揖,傅浩连忙拦住他,秦凤仪又笑,“你可真实在,这屋里又没别人,我就是给你作个揖,也没人看到啊。”
傅浩给秦凤仪这无耻气得不轻,哼道,“亏得外头传得你如何如何贤德能干,叫外头人瞧瞧你这样儿吧。”
“唉哟,原来外头人是这么夸我的啊。”秦凤仪美滋滋的表示,“他们也勉强没算说错。”
秦凤仪问傅浩,“诶,当初闽王怎么请你的?”
傅浩正色道,“当年我虽婉拒了闽王,也不好这许多年后背后说他不是。”
秦凤仪摆摆手,随意道,“行啦,你这人傲气的不行,就是王爵,又如何在你眼里呢?不过,不说就不说吧,我是想夸夸你,你当初拒绝闽王,眼光算是不错的。”
傅浩道,“我拒绝你,眼光更好。”
“那是那是,你是谁啊,你是傅大才子。”秦凤仪连忙夸了傅浩几句,还问傅浩,“按理,扬州离杭州也不远,傅兄,你去过扬州没?”
“自然去过。”
“那你应该很早就认识我啊。”秦凤仪道。
傅浩不解的看向秦凤仪,眼神中流露出明明白白的意思是:你是哪棵葱啊,我要认识你!
秦凤仪似是看懂傅浩的眼神,他道,“我可是扬州城的凤凰公子,你到扬州,竟没有听说过我?我一出门,全扬州的女娘们都要围观的,你真去过扬州?”
傅浩:……
秦凤仪不可思议,“你到扬州,竟然不认得我,这跟没去过扬州有什么两样啊。”
秦凤仪嘀嘀咕咕感慨个没完,仿佛他是什么了不得人的人物一般,天知道,那时他不过是商贾家的公子好不好。傅浩看他叹个没完,仿佛不认识他这位凤凰公子就是瞎子一般,傅浩忍无可忍,“我又不是那些头发长见识短的女娘!”
秦凤仪瞥傅浩一眼,还道,“一般不受女娘欢迎的人,都是这样嫉妒我的美貌的。”
傅浩怒,“谁说我不受女娘欢迎的?”
秦凤仪打量傅浩一眼,很是有些怀疑的说,“你虽个子还算高,皮肤也算白,但你有点胖了,眉眼也就是个中等,性子又不好,肯定不会讨女娘们开心,真的女娘喜欢你吗?”
傅浩气的,“起开起开,我要去睡了,明儿咱们就分开走!”然后,大踏步的回自己舱室睡觉去了。
秦凤仪把傅浩气跑,心下一乐,走出小厅,见到傅才子的书僮出来,秦凤仪还和颜悦色的叮嘱那书僮几句,“傅才子心情不大好,你好生服侍。把那龙涎香给傅才子点上一炉,免得他晚上睡不好。”
于是,连傅才子的书僮都觉着,自家老爷脾气这样臭,难得亲王殿下这般包容。服侍他家老爷的时候,难免说了几句亲王殿下的好话,傅浩冷笑,“你哪里知道那小子的奸滑之处!”
书僮老老实实的道,“不说别个,小的觉着,亲王殿下心胸就很不一般。”就他家老爷这臭脾气,亲王殿下还没砍他家老爷的头,而是吩咐他好生服侍他家老爷,书僮就觉着,亲王殿下人很好。
傅浩见书僮都被秦凤仪这巧言令色惯会装样的家伙收买了去,顿时更是郁闷。待第二日,他起床后也不出舱室,秦凤仪亦不去理他。秦凤仪发现,客客气气的请人,只能收到傅才子客客气气的回绝,那他还客气个毛啊!因着天气极好,秦凤仪在外吹吹江风,还有些公文要批一批,之后,又给家里写了封信,让媳妇安心带孩子,他决定把傅才子拐回凤凰城。同时,也给赵长史章巡抚写了一封信,让他们看着处理事务,过些天他再回城,倘有什么急事,可问王妃。
把这些事务都安排好,秦凤仪闲着无事,便令人取出他的琵琶,坐在船头弹起琵琶来。秦凤仪的琵琶弹得极好,只是,别人请才子军师的,怎么也要弹个高山流水啥的吧,秦凤仪不一样,秦凤仪弹的是《凤求凰》,傅才子在船舱听到有人弹《凤求凰》,还以为是船上的使女弹的呢。心说,可真是个多情的使女。再想到秦凤仪的相貌,傅才子哼哼两声,不就生得俊嘛,别人生得俊都知道谦虚,就这位,自己生得俊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