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泪流满面:亚当你看看,魔界人民在招徕人才方面足足甩了维序者部队十条街啊!
“其实我没什么要求,如果可以的话,人民币能不能随便给一点……”
“啥?人民币是啥?”
“就是一种纸,人界东方大陆上一个叫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国家用它当流动货币,你看它是长这样的……”
公会会长动了动它那长长的尖耳朵,豪气万千道:“没问题!我去人界给你抢一捆来!”
我拉着会长的手哽咽难言,满心是“杀手工会是个好地方啊我怎么就去当了维序者呢”的感慨,半晌才含泪摸出笔来,刷刷刷写了张小纸条:“什么都别说了,从此你就是我兄弟!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以后有活尽管去维序者部队尸体处理组,跟门房说找组长就行了!”
会长:“……”
会长怒道:“骗人的吧?!”
凭借在魔界打工的收入,我终于成功挨到了发工资的日子。
看着手里红艳艳的钞票,我觉得人魔两界再也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东西了。什么升职当组长啊,什么魔界唯一承认的人类啊,有人民币实在吗?
发工资后我第一件事是联系房东,补齐了房租。虽然藏惟许诺帮我申请一个教工宿舍,但因为僧多粥少,宿舍都是两个老师一间屋,对于经常要晚上出去执行任务的我来说,实在是太不方便了。
随后我盘算盘算,觉得还能买台洗衣机。
上帝保佑我这渺小的愿望,在这么多年后终于实现了它~(≧▽≦)/~
我揣上钱出了门,还没走多远,在街心公园附近被一个怯怯的女声叫住了。
“请问,我是不是见过您……?”
我回头一看,一个穿粉红裙子、面容姣好温柔的年轻女子站在那里。我第一眼看她就觉得有点眼熟,然后一想,啊,不就是储智组长那个叫做“美仪”的女朋友/妻子吗?
“您是我先生的朋友吧,是吗?”美仪接着问。
我刹那间不知道如何应对。
我跟储智组长的关系其实相当一般,在维序者部队的时候,我甚至没看过他面罩之下的脸。况且,虽然最后他死在储智桀屿手上,事实上却是我杀的他。
最重要的是在他去世之后,我继承了他在尸体处理组的组长地位。
不过话说回来,在维序者部队我跟谁的关系都相当一般,跟储智组长之间的交集已经算多的了。
“我,我叫做美仪,”年轻女子显然有些慌张,她欠了欠身,长长的黑发拂过她的背,姿态美好而可爱。
“很抱歉冒昧打扰您,实际上是这样的……自从那天我们见面之后,我先生他就……他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他不会再回去了。
“他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他失踪了,那么就是他死了,叫我不要报警,一个人好好生活下去……但是,啊,我不知道怎么跟您说……我还是一直在等着他……”
美仪捂住脸,透明的泪水大颗大颗的从她指缝间流淌下来。
女人哭起来的时候都像她一样吗?虽然没有声音,但是却比什么都让人心痛,世间最坚硬的东西都会在她们的泪水中软化了。
“我知道他……他也许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是我仍然非常非常爱他。啊,我知道,对您这样只见过一面的朋友来说,这些实在是太奇怪了……我没有别的意思,您千万不要误会……”
她抬起眼睛来看我,目光在泪水中楚楚动人。一缕黑发沾在她脸颊边,衬得她的脸几乎完全没有血色。
“那么,我的先生他,……他已经死了,是吗?”
我站在人潮涌动的大街上,犹豫了很久很久。
在我的一生中,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明明话就在嘴边,但不论如何都都无法把那残酷的事实说出口。
从我长时间的沉默中,美仪似乎已经预知到答案。她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
“我……我知道了……谢,谢谢您……”
她转过身去踉踉跄跄的准备离开。就在这时一股奇怪的冲动突然涌上心头,不知道什么情绪刺激了我,我他突然开口叫住她:“请等等!”
美仪通红着眼睛,转过身来。
“储智他……他还活着,只是暂时不能回来。他说他爱你。”
我不知道是什么情绪促使我对这个柔弱的女人说谎。我只知道,在说这个谎的时候,我的语气比自己想象得都冷静、镇定、流畅而自然,仿佛已经练习过千万遍一般。
美仪难以置信的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哭出声来:“是吗?是这样的吗?……太好了,谢谢你,实在是太谢谢你了……”
她转过身来,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不断滑下,哽咽着道:“如果您再见到他,请您帮我转告他,我已经……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会等他回来的。”
那一刻我简直对自己的恶劣和自私感到难以自容。
以前我一直以为,我是不论如何不会、也没必要去撒谎的。然而事实证明我x_ing格当中存在非常软弱的一面,为了逃避残忍的事实,我不仅会撒谎欺骗别人,也会欺骗自己。
从某个层面上来说,不仅是我,也许没有人能做到真正的强大吧。
对储智组长在人界留下遗腹子这件事情,根本不用我去说,亚当克雷就从情报组那里得知了整个经过。
他十分惊讶,跟我说:“易风你真是出乎我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