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的身份,红凝始终难道自责与羞愧,默然不语。
借着帝君的天珠果然能冲破他的法阵,眼前的女子略显气怯,身上已有他的痕迹,陆瑶打量了几眼,叹道:“其实当初我就见妹妹特别,怪不得他喜欢。”
这就是正室见小妾的场景?红凝暗暗自嘲,“特别”二字还真恰当,他对她的感受就是特别居多吧,毕竟自不量力敢当众跟他表白的小妖不多。
陆瑶上前拉她的手,语气亲切,“我并不是那起不容人的,妹妹放心,是他叫我来接你。”
害了白冷的凶手,如今要和他姐姐共效娥皇女英?红凝后退两步避开,突然觉得自己卑鄙且可笑。
与他纠缠这么久,努力找回了前世的记忆,却一直忽略了另一个问题,这千年里他已有了未婚妻,“我会替你想办法,”男人在床上的话果然都不能当真,昨夜的事原本就是她任xi-ng而为,让一个神仙和犯人纠缠不清,必定招至天谴,她恨他左右自己的命运,妄想报复,到头来却把自己算了进去,差点相信他。
一边陪帝君喝酒一边让未婚妻来收拾场面,让她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份就像是他藏在外面金屋的小老婆,现在终于征得家中大老婆的同意,特地来接她回去见人。他怎会不知道她面对陆瑶时的尴尬,还是这么做了,或许他认为这是对她最好的安排,因为怜悯她,不忍看她去麒麟洞送死。
罢了,是真是假有什么重要,这样反而更好,更能令她坚持选择。
红凝转脸看着门外的黑暗,淡淡地道:“我不过是个凡人,怎敢高攀,你好像误会了,我并不是在等他。”
陆瑶道:“昨夜的事我已知道了。”
红凝道:“寻乐罢了,你太当真。”
陆瑶为难:“但他叫我。。。”
红凝打断她:“你也看见了,我是被他强行困在这里的,现在我只想出去。”
陆瑶道:“还是要去救你师兄?”
瑶池金莲露已被拿走,红凝沉默。
有帝君在,出事也不会怪道自己头上,陆瑶微笑道:“送你去玄境容易,但如何说服昆仑天君放你进麒麟洞,要看你自己。”她取出支玉瓶,“他把瑶池金莲露还给我了,你还用不用?”
浓浓的酒意早已被痛疼驱散,彻骨之痛,几次都险些令他坠下云端,他拉了拉贝风吹起的袍袖,忍不住微笑。所幸早有防备,方能瞒过神君,晋位在即却触犯天条对凡人动情,不可能就这么容易被宽恕。虽说耽搁半日,但总算如愿办成了事,神帝固然有心,却不想他也在打主意。
回望云外天宫,他微微黯然。
行事狠绝、老谋深算却情同手足的师兄,当年同领师命,如今天庭外忧内患的情形下,不得已骗过他,脱身离去,留下他独立支撑正宗。
终于还是选择她,因为已经将她推开太久,为天庭尽心十万年,剩下的时间给她也无妨。
对付麒麟天火,并非只有正宗的瑶池金莲露,昆仑天君也希望自己的儿子早些解除契约出来,少受煎熬。
得麒麟之血,结永世之缘。
不得天庭永恒,便求人间永恒,天火之威非同寻常,后果实难预测,所以要获得更大的把握,还须先去见昆仑天君一面。而此刻,他只希望早些见到她。没有忘记承诺她的事,一切都计划好了,事情正朝着预定的方向发展,执掌中天十万年的自信,他自认行事周密尽在掌握中,哪知此刻却忽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神帝在酒中做手脚,自然不是好意,但碍得他的面,应该不会主动对她下手,而她也曾答应过他,不会在擅自行动,何况离开时他还留了话。
废弃的木屋安静地卧于树林里,里面却隐隐又微光。
神帝天珠!心中最坏的猜测被证实,他脸色一变,神帝此刻安坐天宫,木屋里的人又是谁?很显然,知道昨夜之事的不是神帝一个人,没料到他们计算得这么快,刚才因那件事不得不耽搁,倔犟的她竟连这一天的工夫也不愿等。
他转身直奔玄境。
麒麟洞在昆仑玄境,洞外十里红沙,热浪阵阵向四周扩散,里面锁着一头上古神兽,守护昆仑长达数百年之久,麒麟天火,神仙也难道灰飞烟灭的命运,想当初它危害天地,昆仑老祖与众神合力将其锁在洞里,念着天火有重塑魂魄之能,便封它做了昆仑的守护兽,立了契约,将此洞送与它安身。
紫冠明珠,黑袍玉带,长相威严,正是昆仑天君,此刻他负手立于洞外,眼睛望着远处,仿佛在看那十里红沙,又仿佛在观测天边的风云万象,神色复杂,甚至难得带了一丝黯然,应该是想起了亡妻。
十来名随从的脸上都有震惊之色。
有什么东西重重撞击心口,他冷静地走下云头问:“人呢?”
昆仑天君看着他冷笑了声,答得也古怪:“还是来了。”
竟然不小心将凡人放进麒麟洞,旁边随从都知道是大事,见他面色不好,忙过来解释道:“天君只是答应带她来这里看视,谁知她忽然跑进去了。”
他看着洞口,很快明白了缘故。
无形的封印将里外隔绝开,外面的法力不能到达里面,她突然跑进洞里再遁走,众神拦阻不及也是可能的,更主要的缘故是,谁也没想到除了昆仑天妃是想求死,还有凡人也敢闯麒麟洞,他们当时恐怕都很震惊,反应过来她早已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