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赶我走?”正在用手擦鼻涕的人,打了一个“嗝”,“安然…”
“滚滚,还是高中生呢,你看你脏的!”安然嫌弃的指着他手指上沾的黏液,抬脚把人踢进浴室。
季木看到镜子里眼红鼻子红,脸上还有透明物的人,霎时想直接在这里从新投胎。想了想把衣服脱掉从里到外把自己洗干净,出去时见他不在,忙擦了擦头发跑到安瑜房里躲着。
四人打球回来后就见安然正在热中午剩下的菜。铁牛看了一圈也不见季木的影子,“你那小媳妇呢?”
“长个人样只会说狗语!”丢脸丢到畜生界了。
“安小哥,你这话说的…”黄毛在一旁咂咂嘴,“绝了!”
“你想不想听?”这几个熊孩子整日胡咧咧,搞的现在再听说季木头是他媳妇,都习惯了。
“不不,不过,晚上我们就吃这些?”黄毛指着盆里的剩汤。
“怎么,不行!?”敢说试试,今儿可是他第一次下厨,虽然是清水蒸篦子。
“哪是,只是咱们晚上不去出摊,那不还剩两条鲜鱼呢。”想吃点改样的怎么这么难呢。
“这就不错了,去年你们在南方打工时吃的什么,还记得吗?”没文化真可怕,才半年就把以前的困苦全忘了。
“去年?”狗蛋三人一想到浇满酱油的干米饭,一齐打个恶寒。低头看了看桌上的馒头,还是面对“亲人”的感觉好。
“小叔,你不会把季木赶走了吧?”三人的怂样安瑜不忍再看,凑到安然旁边,“那小子又干了什么?”
“你很闲吗?”现在他只要听到“赶人”“季木”的字眼就蛋疼,这几天可真没少听。
见他要迁怒安瑜麻溜的跑了,“你,你怎么在这儿?”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干嘛一副深闺怨妇状?”
“安然在哪里?”面对他季木可没什么言听计从的柔肠。
“在下面,做饭”安瑜诧异的看着没等他说完就跑了的人,怎么一个一个都不正常。
“别烫着你,我来盛菜!”季木忙夺下安然手里的锅铲,“你怎么不叫我一下…”
“让开,也不知手洗干净了没!”
“那,洗干净了,洗了三遍。”季木不敢再去拿碗,小心的看着来回端菜的人,“铁牛,你们还想不想吃,坐在那里像大爷一样!”
“季木,不敢同安然吵,只会说我们。”这季木头还是像以前一样烦人。
“行了,吃好饭该干嘛干嘛!”安然拿起馒头咬了两口,“季木,和面的时候洗手了吗?”
“啊,洗了,真的!”他以后再也不哭了,不然,以后连做饭的机会都没了。
晚上休息的时候安然找了安瑜,告诉他明天上午去买东西,下午回家。回到房间就见季木站在床边,“不困?”
“不是,安然,我还能睡这里吗?”面对下午的厌恶季木心里不住的发毛。
“别摆j□j脸!”这些天都看腻了。
“你先上床。”听到软和的话季木笑着去点蚊香,又把风扇开到最大,纱窗放下,这才在安然身边躺下。“安然,回家几天?”
“不知道。”还有十天就开学了,开学就升初三,那时可就有点忙了。
“我会想你的。”如蚊子声咋安然耳边嗡嗡两句,见他直接闭眼,季木不敢再废话,小心的贴着他的身睡去。
***
“小然,怎么都瘦了?小瑜,你是怎照顾你叔的!”安大嫂接过安然手里的行李包,转身甩了儿子一脑瓜。
“n_ain_ai,你看你儿媳妇,有这样的吗。明明小叔吃胖了。”面对凶悍的“后娘”安瑜忙去求支援,“他的脸都快成大饼了。”在县里什么好吃的季木都塞到小叔嘴里,回到家亲娘又这个样,他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大嫂,包里都是你们的衣服,试试合不合适?”安然没理会安瑜的乱吠,拉着安大嫂的胳膊进了堂屋。
“小然挣了钱知道给我买东西了?”不敢相信的安大嫂忙打开拉链,“这花里胡哨的是我的?”摸着冰丝布安大嫂抬起头,“娘,你看,小然给买的!”
“给你买你就穿!”瞧着儿媳妇的稀罕劲安金氏笑了,“哪件是我的?”
“另外一套。大嫂,你和大哥的衣服是安瑜买的。”看着幽怨的侄子安然心里不忍,“安瑜买的是县里最好的!”好不好反正大嫂不知道。
“安瑜,他?”安大嫂指着儿子,“他会买衣服?”
“大嫂,安瑜现在可厉害了,他和季木两人晚上在文化广场摆摊,卖一个月就够他们一学期的生活费了。”当然远远不止这些。五分钱一斤青菜可以串十串,因为一串看着很多,即便卖一毛钱一串,每晚也是有多少卖多少。
“不会吧,儿子,你现在长本事了?”这呆头呆脑的儿子能赚到钱,“别是小然安慰我。”
“不信拉到!”这世上又这么总是埋汰自己儿子的娘吗。
“小然,季木和安瑜卖东西,你干嘛?”安金氏笑着看着渐渐长大的儿子,总算不像以前那样霸道了。
“我收钱,他们两个赚的钱都在我这儿。”说着安然拍拍自己的胸膛。
刚刚欣慰的安金氏心里微滞,“小瑜的钱你拿就算了,怎么连季木的也要。”这个儿子还真的一点没变。
“娘,你不知道,县里卖什么的都有,是怕他们有钱学坏。”现如今到哪里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