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亚抽泣着摇摇头,耳朵还是疼,不过他的声音听得很清楚。靠在他怀里,很舒服。腰上被紧紧地搂着,耳朵被小心的揉着,亚亚闭上了眼睛。脸上渐渐的发红。
看见亚亚已经放松下来,估计他已经不很疼了。仔细看看,好像撞上的是耳廓的上半部分,耳朵里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嘉伟稍微的放了点心。贴着那只可怜的耳朵小声的做试验:「听得见我吗?」
被暖暖的气流吹得一哆嗦,亚亚一下子缩起脖子歪了头,脸红红的:「听见了。」
那就再小点声,「听得见吗?」
滚烫的唇贴在耳边,轻轻的蠕动都可以感觉出来。暖暖的气流送进耳朵,酥酥麻麻的感觉像过电似的。亚亚又缩起了脖子,手摸摸耳朵,小声的嘟囔:「我听见了。」
嘉伟这才放下心来。叹了口气扶起亚亚,什么时候才能不揪着这颗心呐!
亚亚洗了澡上了床,嘉伟跟过来,拉起他的睡衣。不出所料,手臂大腿好几个地方已经隐隐的泛着青,明天早上怕是要发紫了。找出药膏来轻轻的替他涂抹,嘉伟看着亚亚说:「怎么会摔倒呢?」
亚亚撇撇嘴,小声说:「绷不住了,腿有点软。」
「你是累得!有你这样练得吗?你玩命啊!」嘉伟有点着恼,伸手在光光的大腿上拍了一巴掌。
「啊!」亚亚一下子坐起来,眼睛虎虎的瞪着:「那是因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那是因为时间不多了呀!再有几个月,舞蹈学院就要开始招生了!到时候会有成百上千的人报考,那些都是从小就开始练舞,基本功相当厚的尖子啊!不玩命怎么行?这个梦想没敢和任何人说,因为怕被人笑是异想天开。就算是那些练了五、六年的尖子们也是绝大部分不能录取。那里每年招收的学员不会超过三十人,而报考的常常是几千人。
就算是个梦,我也会去拼。等我真的成功了,我再告诉你。到那个时候,你一定会夸我的。
看着亚亚晶亮的目光,嘉伟心一动。
在他耳朵上也抹上药膏,嘉伟关了灯。坐在他身边,让他拉着自己的一只手静静的入睡。听着黑暗里均匀的呼吸,嘉伟忽然想,所谓的幸福,就是这个吧!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在安静的夜里感觉他的温度,听他的呼吸。
***
浴室的门拉开一条缝,亚亚探头探脑地向客厅里张望。完了,哥哥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电视里乱七八糟的声音响着,看样子不会马上就离开。亚亚沮丧的关上了门。身子光溜溜的有点冷,可是手里的衣服都洗了,总不能穿着!亚亚骂了自己好几声蠢,无可奈何。以前还可以肆无忌惮的在他面前光着,现在别说真的做,想想都难为情。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跟他在一起越来越容易脸红害臊。啊呀!难道又要喊他给自己拿衣服啊!亚亚气得使劲跺跺脚。
嘉伟从报纸的上边看见浴室的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嘴角露出笑容。准是那个练昏了头的小家伙忘记拿睡衣了,光溜溜的不敢出来。一个多月以前还笑嘻嘻的让自己抱着洗澡呢,现在连身体也不愿意轻易露出来了。嘉伟忽然有点失落,孩子长大了,知道害羞背人了。
拿了睡衣走到门口推门,门被紧紧地顶住,里面传来慌张的声音:「我还没好呢!」
从门缝里看见了递进来的睡衣,亚亚不好意思地打开一点门,把睡衣抓过来,嘿嘿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