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一麟脑子里“嗡”地一声,小腹一阵火热。
白既明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异样,随手关上花洒,拧干浴巾,擦拭身体。无意中抬头,看到骆一麟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眼中的yù_wàng烧得周围空气都在发热。
白既明轻轻一笑,只作没看见,拿着浴巾向外走。
骆一麟一把抓住他,狠狠推在墙上,粗重的呼吸烫得灼人。白既明没有闪躲,甚至没有挣扎,只讥诮地笑:“你确定……在这里?”
这样近乎挑衅的语气,激得骆一麟周身血液都沸腾起来,暗哑着嗓音说:“你以为我不敢?”白既明笑得云淡风轻:“奉劝一句,冲动是魔鬼。你是想让自己震惊学校,还是想让我身败名裂?”
骆一麟死死捏住白既明的肩头,觉得他冷静得可恨。真想就此抬起他的腿顶进去,看着他被痛苦和yù_wàng折磨得发狂,是不是还能这样若无其事。
但……
骆一麟一咬牙,放开手。白既明无所谓地一耸肩,绕过骆一麟,继续走他的。没走几步,身后传来骆一麟的声音:“白既明,我不会放过你。”白既明回头,微笑:“行啊,等你有本事再说,我拭目以待。”转身去更衣室穿衣服。
骆一麟站在浴室里好半晌,猛地推开花洒的开关,冷水瞬间洒下,将他浑身浇个透彻。
白既明刚回办公室,教务处张老师叫住他:“小白,唐林处长让我通知你,明天去凯瑞酒店报到。测试赛要开始了,局里要求所有参与人员必须到岗,红头文件都下到校长手里了。”
他立刻觉得浑身无力,但还是笑着说:“谢谢你。”慢慢坐下,忽然间很想抽烟。
白既明和体校一众老师,一早便来到凯瑞酒店。这次和上次培训不同,主要是熟悉人员和酒店情况,以便于安排工作,为奥运会运动员和裁判官员,提供最优质的服务。
廖维信亲自出马,带着所有接待部成员逐层楼参观,讲解酒店服务流程。凯瑞一共25层,包括商务楼层、行政楼层,还有总统套房。
大家都是工薪阶级,若不是借着奥运会的光,恐怕连五星级酒店的门都不敢进。看到总统套房的豪华设施,个个瞠目结舌,碍于身份教养,不能过于放肆。
廖维信微笑道:“到时候这里会接待国际奥委会主席,或者国家首脑。请大家逐个地方看一看,多提批评意见,若是有不周到之处,我们好改善。”
他这么一说,不进去反而不好意思了。幸好前几天又是吃饭又是唱歌的,早已混熟,自然不必再客气。
白既明本不想进去看,总统套房在他眼里,和一般的标准间也没有多大分别。但是不进去,就势必要和廖维信一起站在门口。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随着几个老师走到客厅里,坐在沙发上静等。
幸好廖维信没有跟上来,而是为那几位老师做介绍。白既明心里偷偷松了口气,略略放松身体靠在沙发里。这沙发竟然极软,宽大舒适,果然不愧是五星级。白既明忍不住伸手按了按,他最喜欢这种沙发,最好是窝在里面看、看碟。外面再飘点小雨小雪什么的,更是绝妙,就像当初在廖维信家里……
一想到廖维信,白既明蓦地想起,廖维信就在眼前。一抬头,他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白既明定住心神,慢慢站起来,不再看向他,走到周杨身边,陪她看按摩浴缸。
关键的几层楼草草看过,已过去两个多小时,今天的任务算是完成。几个女老师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闲,自然结伴去逛街,剩下的不是回家看孩子就是急着去玩网游。转眼间四下分散,消失得无影无踪。
白既明沿着青年大街景观道向前走,他平时很少出门,这里又实在陌生,找来找去也不知该乘几路公交车回家。正迟疑着要不要找个交警问问,忽听身后一阵汽车鸣笛,却是廖维信开车追了上来。
白既明低下头,加快脚步。廖维信把车停在路边,几步跑上前:“既明,你家是不是很远?这里坐车人太多,我送你吧。”
白既明客气地笑了一下:“谢谢廖总,不过不用了。”
廖维信叹气:“既明,你别这么称呼我。咱们毕竟是一个奥运团队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做个朋友总行吧。”
“不行!”白既明一脸的冷然,“我看没这个必要,我朋友一向少得很,而且也高攀不起。”
“既明,你不用这么防备我,我只是想送送你,没别的意思。”
“廖维信,你有没有别的意思,我还能看清。”白既明语气极为决绝,“今天让你送我,就会有明天,有后天。糖衣炮弹,估计谁都受不了。而我的办法,就是从一开始,就不接受。”
廖维信被他说中心事,未免尴尬,可见他一脸的毅然决然,又觉得有些嗔怒。竟不再说话,立刻转身走回车里,隔着车窗看见白既明在人群中消失不见。心里愤懑难当,“啪”地狠拍一下方向盘,启动车子回酒店。
杜子成正在办公室批文件,见廖维信走进来,脸色很难看。想起今天好像是奥组委工作人员来参观,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算了,维信,正所谓‘他既无心我便休’,你又何必?”
廖维信冷笑:“原来我在你眼里,竟是个有点困难就退缩的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