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佟四海有些伤感,“毕竟那对我这一代来说实在过于遥远了。”
钱小飞见男人神情不对,连忙打岔:“我们快进去吧。”
佟四海也很快恢复过来,连忙拱手道:“二位请便,在下告辞。”
曲折的走廊很快吞没了男人的背影,只留下前路未知的二人。
“邦!邦!”
这是金寒扣门的声音。
不一会,二人听到里面的门栓被人取下,然后……
“吱呀——”
眼前出现的人物形象让金钱眼珠凸出,差点掉出来!知道et吗?没错,就是脑袋大四肢小的那种;见过干尸吗?对,就是身体干巴巴黑乎乎的样子;认识卡墨西多吗?宾果,就是那个钟楼怪人……ok,就此打住。对于一个无法以单一举例描述的混合类人物造型,不亲见实在难以想象其中的惊为天人!
“你俩那是什么表情!这是对长者的态度吗?”老人显然对“自己容貌给他人带来冲击的不可掩饰x_i,ng”这一必然现象还认识不足。
但我们的金同志又岂是省油的灯。
“你这也不是对客人的态度吧。”——三言两语,轻松将对方气势击垮。
人总是善变的,不论男人还是女人,更何况……商人。于是,用不到半秒钟时间,各位就可以见到之前还自称为长者的家伙是怎样移动面部肌r_ou_使其重新排列组合并最终形成适合于做生意的谄媚嘴脸。
“二位客官便是那票据的主人吧~~来,里面请里面请~~”
随着老人的引领,金、钱走进正厅。正厅很陈旧且处处落满灰尘,像是长时间没有人住过的样子,而且房内没有任何多余的摆饰,满目望去只有一个挨着一个伫立着的巨大木柜,上面布满了无数小小方方的阁子,就像药材店将中药分而放之的那种。扑面而来的霉味揭示着它们的年份。
“在下佟天寿,大桶镳局第十三代镳主,见过两位客人。”老人说罢拱手致礼。
金寒知道生意要正式开始了,正想说话,却被钱小飞抢了先。
“大桶镳局不是已经被灭了吗?你怎么还自称镳主?”
金寒正想阻止那家伙旺盛的好奇心以免惹来不必要的枝节,佟天寿却很直接的回答了:“对于我孙子那一代来说确实如此,但对于我,这间屋子就是大桶镳局,只要我不死,这里就永远做生意。”
“恩……”看着老人典型的“长寿面孔”,钱小飞坦白吐露自己想法,“估计这大桶镳局还会屹立了几百年……”
“呵呵~~”佟天寿开心地大笑,“你这娃儿太高估我了,最多再过个十几年,即使我不愿终将归于尘土,都是注定的。况且到时候即使我不死,估计这里也没什么生意可做了。”
“为什么?”钱小飞不懂。
老人道:“想必你们也从四海那里知道一些这镳局给我佟家带来的灾难,原本就打算把它终结在我手里,所以近几十年已经不接生意了。现在来找我的都是你们这种拿着陈年票据的老主顾,而且数量也越来少。最近几年几乎都没有人来过。”
金、钱没有答话,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好在老人很快恢复,又换上了原来的轻松表情道:“按照你们的拜票,东西已经找到。”说罢转身面向后面的柜子,拉出第三列第四个阁子,在其中摸索了一阵。
不一会儿,老人将一个用暗红锦布包裹着的东西摆到桌上,然后打开锦布露出其中的木盒。
“喏,这便是当年所托之物。”老人道。
“木盒?里面装的是什么?”
金寒一个没注意,钱小飞这不经大脑的话便脱口而出。当金寒看见佟天寿眼中闪过的j-i,ng光时,就知道一切露馅了。
可出乎男人的意料,老人居然笑了:“我只认票不认人,原托者是谁都是陈年老黄历了,如今拿据即是客,只要你们按着镳局的规矩来,东西定会双手奉上。”
“规矩?”金寒不解,这拿票取物还有什么规矩?
佟天寿道:“所谓镳局,生意不外乎两中——外镳和内镳。外镳即是托运,这是短时的,托镳之日客家付一半定金,待镳安全抵达即银货两讫。内镳则为托管,这又分为三种,即断镳续镳和暗镳。断镳指托管五年之内的短时镳,也是生意起之日客家付一半定金,待取镳之日付清剩下的;续镳则是五年以上的长时镳,价格视时间长短而定,与之前那种不同的是生意起之日客人只需付三成定金,待取镳之日付清余下七成,最后的暗镳则是永不取回的物品,这就有些类似于当铺的生意了,买卖当场结清。”
钱小飞听得头都快大了,什么这镳那镳完全混乱了,好在金寒还算头脑清晰,见佟天寿说完连忙问出关键问题:“那我们这是什么生意?”
佟天寿此时才终于抬起头看着男人,认真道:“这镳很特殊,我查过当年的帐本,此乃镳中镳,即续镳套暗镳。”
倒!这又是哪门子镳型啊!
老人不慌不忙解释道:“也就是说当年的客人为此镳而做了双重买卖,若有人来取即按续镳向来者收余下的七成银子,可若无人来取此物便归镳局,那之前付的三成定金就算是暗镳的全部银子。”
“那原来那位客人也不见得就那么肯定什么时候会有人来取啊,难道你们就无限等下去?”金寒皱眉。
“当然不会,不论时间多长都要有个期限,这是我们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