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杏轻呼一口气,这才放心把银锭子塞怀里了。
闲来无事,明澜拿了本书翻着,丫鬟们则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了。
自打碰到护卫,碧珠就觉得自己格外倒霉,被府里丫鬟婆子笑话就算了,到手的奖赏银子飞了也算了,晚饭吃粥还噎着了,走路差点崴脚,真的是哪哪都不顺。
到了晚间,她都不敢点蜡烛,就怕倒霉脱了手到时候出事,她只想安安静静的过完今天。
然而,夜深人静之际,她和雪梨在炭炉旁绣针线,结果一金锭子砸过来,正好砸她绣绷子上,吓的她尖叫。
她一叫,严妈妈就进来了,问道,“出什么事了?”
碧珠麻溜的把金锭子藏起来,连连拍胸口道,“雪梨撩炭火,火星子飞到我衣服上了。”
严妈妈瞪了她一眼,“一惊一乍的,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以后都小心些,别吓着姑娘了。”
碧珠连连认错,雪梨手里还拿着铁钳,一脸无辜。
严妈妈挨个的瞪了一眼,然后就走了,顺带把门关上了。
等她一走,背了黑锅的雪梨就不解道,“哪里来的金锭子?”
碧珠看着敞开的窗户,把金锭子拿着走了过去,就见白天把她气的牙根痒痒的护卫站在窗户,道,“这是我们世子爷赏的金锭子,都给你了,你能不能别骂我了?”
碧珠,“。”
一下午了,一会儿一个喷嚏一会儿一个喷嚏,他就知道遭这丫鬟骂了。
骂一会儿不就成了吗,至于骂这么久?
护卫服了,乖乖的把金锭子给碧珠送来,免得到时候待在树上盯梢,一个喷嚏控制不住,小命都给交待了。
碧珠脸红成了猴屁股,只要有人笑话她,她就默默的问候护卫,她气不顺还不许骂两句了,居然还拿金子砸她!
她是见钱眼开的丫鬟吗,碧珠抬起手,要把金子丢还给护卫,可是真拿起来,又犹豫了,这可是十两黄金啊
砸出去固然能解恨,但好像太蠢了,他害她被人笑话,就应该补偿她。
如此想,就消气了,碧珠把金锭子塞怀里,恶狠狠道,“再有下回,我一定骂你三年!”
别说三年,就是三十年,护卫也信。
明澜见护卫来了,把手中书放下,走了过去,问道,“你们家世子爷当真被罚去守一个月皇陵?”
护卫看着明澜,道,“世子爷也来了,顾二姑娘还是直接问爷吧。”
说完,他纵身一跃就消失在了夜色里。
明澜手搭着窗户,往外张望,没看到人,直到身后有声音传来,透着一股子宠溺和无奈,“就不知道往后看?”
明澜回头,某世子爷已经坐在那里喝茶了。
明澜一脸错愕,他是什么时候进的屋?
而且那股子悠闲样子,怎么感觉是她进了他屋子似的,感觉别扭的很,不过今天他才帮了她大忙,甚至为了帮她把自己都给牵连了,她实在是无以为报,她道,“皇上真的罚你去看守皇陵一个月?”
离王世子看着她,那直勾勾的眼神看的明澜脸上慢慢腾起一抹红晕,如霞似锦,美不胜收,他才道,“明天一早我就去看守皇陵了。”
明澜一直不敢相信,现在他亲口说,她不得不信,也越发的不知所措了。
碧珠拽了拽雪梨的衣袖,两人去门口守着,没敢出去,免得红缨又偷听,看着门不许人进来也一样。
明澜不知道说什么好,离王世子将茶盏放下,起身走到她身前,明澜缩了脖子,脑袋也低了。
正好,离王世子轻拍了她脑袋一下,“你就打算拿后脑勺感谢我?”
他一拍,明澜就更不敢抬头了,她想起那天亲他面具的事,耳根子都红了。
她从一旁躲开,望着他道,“你帮蒋家求情的事,伯府肯定会登门致谢的,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离王世子给打断了,“本世子只要你谢我。”
可要她怎么道谢,倒是直说啊,明澜内心嚎叫,“世子爷要什么谢礼?”
离王世子摸着下颚,好看的唇瓣勾起,“自然要你想了,要来的谢礼有什么意思?”
碧珠和雪梨两个互相呲牙,真的,都快听不下去了。
明明要谢礼的就是离王世子,还说要来的谢礼有什么意思,都要一半了,何不干脆直接说呢,他一走,回头姑娘又要为送他什么绞尽脑汁,连带着她们都要帮忙,好难。
明澜嗡了声音应了一声,然后果断的转移话题道,“不是说伯府阻拦不了大太太,你就杀了她吗,怎么?”
说及正事,离王世子就不逗她了,他道,“如果府上管事晚去一步,她就被抬着出府了。”
他是说杀大太太,但没说在赵家门前杀,他不喜赵家,胆敢联合大太太算计他,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赵家,大太太要是在赵家毙命,不管她是怎么死的,赵太傅府都难辞其咎。
这样安排的确比直接在赵家门前杀了大太太好,论手段,她比起他们都还太嫩了。
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碧珠和雪梨连忙站了起来,就听有丫鬟说话声传来,“翡翠姐姐怎么来了?”
碧珠和雪梨就有些手足无措了,碧珠转身朝珠帘走,然后看到一幕,她脸红着连忙转了身。
隔着珠帘,她看到离王世子偷亲姑娘的脸颊!
她转了身,手捂着眼睛,但是指缝很大,看了两眼后,就把手放下了,屋子里哪还有离王世子的人影啊。
只有自家姑娘呆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