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的方法很简单,是被吊死的。她被吊在半空,只不过她被吊的方式有点独特。一根铁丝在她脖子上绕了一圈,然后两端各自通过一个滑轮被绑在了离尸体不远的桌腿上。那个轮滑装置一看就是有人临时弄的,简单的很。不过威力却很大。死者的头部快要脱离她的脖子,从颈动脉里喷出的血已经把她前胸的衣服浸了透,没有被衣服吸干的血一滴一滴落在了地上,在死者的身下形成一大滩的血渍。腥气浓重。从他们的角度来看,那半耷拉着的脑袋就像是在俯视着他们一般,看上去诡异异常。死者被吊在那里像一块破布随着从身后的窗子涌进来的风摆动,鬼魂一般。随着尸体的摆动,铁丝还会发出刺耳的尖叫。
大概是身体有点虚的缘故,颜渊看到那死尸的时候差点没吐出来。
“你还好吧”木歌见她一脸苍白的,扶着她的身子生怕她一个趔趄倒在那摊血渍上面。颜渊对她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然后继续盯着尸体研究。
“感觉难受了就说出来,这案子咱们不参与也行的”木歌还是一脸担忧,她这带着伤呢可不是闹着玩的。她就怕颜渊死撑着,一会儿晕了可就坑了。
“才吃完早饭,看到这样。。。。。。”说着颜渊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姿势对木歌笑着说,适应了血腥味她脸上的苍白颜色退了不少。
“别说了,一说我也恶心了”木歌赶紧打断她的话,脸往一边转了转呼了口不那么血腥的空气。
其他人也都围着尸体,有的对尸体指指点点的,有的则盯着尸体像是盯着自己的猎物那样露出专注的目光。颜渊就是这样,她一思考就像是入定了一样,别人的声音丝毫影响不到她。木歌和她则不一样,她一会儿跑尸体前面看看,一会儿又跑尸体后面看看,活像个顽童。
“都让一让,让一让”正当一帮人把尸体围得水泄不通的时候一声浑厚的声音从众人的身后传来,然后有些人就被毫不客气的拨到一边了。
“嘿,她居然在这里,是有多背”木歌一看发出那声浑厚声音的大汉的背后竟然是秦清她恨不得一头撞死在颜渊身上,这下他们照面了,自己做事冒冒失失的大帽子是扣实了。她小心的拽了拽颜渊的袖口,想带着她先出去躲躲来着,无奈这颜渊像根木头一样杵在那里都不搭理她,她只能硬着头皮站在一边。秦清明显注意到了她俩,她目光像把锐利的刀子扫过木歌的脸然后面无表情的从她身边走过。木歌就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赶紧往颜渊身边凑了凑。
尸体被秦清带来的两个助手放了下来,他们这才看清死者面部骇人的惨状。死者面部因为血液回流受阻呈现青紫色,皮肤上有点状出血,可是令人感到诡异的是死者的眼睛是紧紧闭在一起的。
“看看她眼睛”颜渊蹲下身子和秦清蹲在一起,她好像并没有认出这个法医是秦清。只是一脸认真的盯着尸体看。秦清动手把死者的眼皮撑开,这不撑开还好一撑开有胆小的就往后退。死者的眼球居然动了一下,已经轻度浑浊的瞳孔像是被恶灵附身了一般,无端的生出一种恶毒的怨气,让人误以为是死者转动了眼球正盯着他们。
“这眼球是在凶手勒死死者的情况下被挤出来的”木歌现在也硬着头皮凑到秦清边上,不过她没有蹲在秦清身边,秦清那冷飕飕的目光真让她消受不了。
秦清再次扫了她一眼,什么话没说直接把眼球从死者的眼眶内拿了出来。果真如木歌说的一样,眼球因为受到挤压已经脱落,只是凶手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将眼球塞回了眼眶没有让眼球脱落。
“能看一下死者的腹部吗”颜渊并没有因为那眼球的异常而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想尽快知道死者死亡时间等等其他的信息。
“死者下腹部和上肢的远端有紫红色的尸斑,手指压迫可褪色,除去压迫后尸斑颜色又复原,死亡时间不超过十小时”秦清的声音似乎是一贯的清冷,连对待死亡也没有异常的波动。木歌在一边听得却是心里打颤。不知怎么得她有点怵这个面容清峻的女人。
“这裙子边上有点什么沾上去了,秦医生能看出来是什么吗”木歌虽然有点怵秦医生可案子还是要管的,只好硬着头皮把她发现的地方指给她看。颜渊顺着木歌指点的方向看去果真裙摆上有一处颜色深一点,死者穿的裙子本就是深色的,如果稍有疏忽就把这一点忽略了。
“颜料”秦清没看她,只是用手在那处抹了一下然后闻了闻,就给了答案。
“颜料?”颜渊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站起身走到众人后面仔细研究起这屋子的陈设。死者前面不远处是一张餐桌,桌子上还有残留的红酒和食物。有一只红酒杯倒了,杯子里的红酒把r-u白色的桌布染得殷红。颜渊看了一下那倒下的红酒杯,杯口有一抹淡淡的口红印子。她将两只杯子放到证物袋里又到别的房间勘查。因为屋子里显然没有作画工具之类的,她要到别的屋子看了看。然而其他房间也没有,看来凶手的反侦察能力很强,把屋子清理了。对着仅留下一具尸体的屋子,颜渊陷入了沉思。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有事不能更新,筒子们( ̄3 ̄) 表打我
☆、突然出现的人
实际上凶手对现场的打扫非常仔细,什么都没有留下。如果不是那扇开了的窗户整个房间就会变成一个密室。那扇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