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的袁术那边,只要还有点脑子,那就算再垂涎这一仿佛天赐的良机,也不敢轻易去吃这嘴边肥r_ou_的——趁新主势羸,就对昔日盟友下手,那短期内谁还敢与他联合?
但凡是谁开了这互噬的头,一直蠢蠢欲动的幽州公孙瓒,就不可能再与他们相安无事。
当然,如果是绝对会在西凉战事一了后、就起兵剑指兖州以报复的燕清,这一受他们最忌惮的头号大患已解,情况就大有不同了。
偏偏是在这强敌在侧、需广建盟交的节骨眼上,才让袁术不敢轻举妄动,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徐州的大乱被慢慢平息。
这么说来,也是耐人寻味:别看陶谦虽死得憋屈,可他儿子能坐稳这一位置,却也的的确确是间接托了燕清的福。
听燕清这一问,郭嘉不由将扇子啪地一收,理直气壮道:“敢问主公,徐地在陶谦之子手里,与在主公囊中又有何异?”
郭嘉朗声笑道:“他日倘若吾等想取,凭那无知小儿之能,断无守住之理!”
“……”
吕布眸光微闪,暗暗地震惊了一下。
这狐狸念的书多的,本事的确非同一般,旁的不说,光这拍马就拍得浑然天成!
燕清果然受用,莞尔一笑,大大方方地承认了:“也对。”
只要陶谦别是临终前忽然发了善心,非将地送给诸如曹c,ao刘备一类的英雄人物,他们便不会陷入被动的处境。
显然,没了史上那迫在眉睫的外患,陶谦自然就不必将徐州视作烫手山芋、行不得不忍痛割爱给外人之举,而是交到了亲生儿子手里。
于是乎,就没有便宜可让袁术捡了。
燕清沉吟片刻,忽道:“不过这边的战事,也该速战速决了。再等上十日,假使新的使者还不来,我便去书一封。”
郭嘉傲然道:“何须十日?”
燕清与他交换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不由相视一笑。
看得吕布撇了撇嘴,闷闷地挠了下自个儿掌心。
燕清突然道:“待这战事一了,我有些话,要单独同你说。”
这话仿佛没头没尾的,郭嘉却不细问,笑吟吟道:“好。”
吕布左看看右看看,拧紧了眉头,还是没问了。
彻里吉不久后也得知了徐州那大官儿病死的这一消息,顿时大喜过望,迫不及待地问道:“这么一来,那燕清岂不是要即刻撤军,返回后方坐镇了?好、好好好!”
众大臣面面相觑,还是雅丹丞相无可奈何地上来提醒道:“陛下,陶谦同燕清是敌非友。”
彻里吉这才知道,自己因不够了解中原情况,不但白高兴一场,还在臣子前闹了个小笑话。
他暗恼不已,勉强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心里不免犯嘀咕:怎连老天都这般帮那燕清?
雅丹则是通过这点看出,自己的主上并不是之前表现出的那般充满底气。
之前的坚持主战,恐怕不过是一时气怒下作的决定,现多半是反悔了,只苦于无台阶可下,才硬撑着罢了。
他本就不赞成同燕清硬碰硬,这下感觉有了突破口,心念一转,便道:“不知那刘姓稚子如何了?”
他们惧怕的是带着实打实的军队、雷霆凌厉的燕清,可不是刘康这一能被他们吓得体泪横流的小儿,说话间自多是轻蔑,毫无敬意。
彻里吉不耐烦道:“不甚好。”
雅丹不禁皱了皱眉。
在议事结束之后,他连监督军队都不及去,而是匆匆忙忙地赶往囚禁刘康的地方去了。
这一看倒让他放心不少:虽看着病怏怏的,神态畏畏缩缩,可还能喘气,也用得进饭食,命赫然较他想象的要硬上许多。
雅丹松了口气。
只要刘康还活着,之后只要协商得当,说不定还可化解这一危机。
经越吉元帅死得狼狈后,就转变为主和派的雅丹,做梦也想不到的是,他虽猜出了几分敌军的险恶用心,却不会知道,披着温文尔雅的君子外皮的燕清,并不会按照常理出牌。
在羌人使者再一次来到后,燕清终于不似之前那般坚决强硬,而有意无意地问起了皇帝的身体情况。
看来一直得不到刘康的消息,燕清作为主帅要承受的压力不小,这下也有几分扛不住了。
雅丹得知燕清的态度转变后,喜出望外,一面大力促成两边和谈,一面游说朝臣和国王彻里吉,因他在朝中一向有着威望,事情倒是进展的十分顺利。
吕布见燕清只是语气稍微软化一些,完全称不上和颜悦色,就能把羌使耍得团团转,信以为真时,不由叹为观止。
燕清看他神情,不由笑了,之后寻了一独处机会,问道:“奉先在并州军中效力时,也同匈奴打过不少交道罢?”
吕布闷闷道:“布彼时尚为主簿……”
燕清还真忘了这茬了,轻咳道:“这些人的态度,往往大同小异。”
吕布眼珠子一转,耐心等燕清说完。
燕清笑道:“那便是欺软怕硬。”
按理说,远征军吃亏最大的地方,就是粮草供应艰难,容易导致短缺,再便是水土不服,军中容易滋生疾疫,造成非战斗减员。
可燕清非但有卡牌在关键时刻可以救急,还先打服了凉州那俩后顾之忧,这就保证了粮道畅通;又一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