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种,植入在中蛊对象的体内,还能保留独立的思想和意识,因此也会感到更痛苦,更能切身体会到这种身不由已,被人c,ao控的痛苦。
白震德中的就是第二种。
除了他,朝中不少大臣也都中了蛊,白震德背脊发凉地发现这些被选中的人,基本都在太后交给他的那本小册子上!
而他就是将这些人连起来,暗地里形成一个势力团体的纽带。
想到这儿,白震德整个人入坠冰窟,遍体生寒,他不知道太后究竟想做什么,如果是谋逆的话,那他不就是个千古罪人了吗?
九泉之下,他将有何颜面面对打下这片大雷江山,立下赫赫战功的义父?
但是他上了太后这艘黑船后,即使心生后悔,又有什么办法能全身而退呢?
一旦傀儡生出异心,想要反抗想要违背主人的指示,那残忍的主人就会毫不留情地毁掉他,c,ao控他体内的蛊虫,在数个时辰内活生生吃光他体内除了心以外的全部脏器,而且整个过程想昏都昏不过去,想死也死不了,这种痛苦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
白震德不想死,暂时也想不出摆脱的方法,只能选择继续隐忍下去了。
就在他漫无边际地低头乱想的时候,隔着帘布的内室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影。
“白震德,看来哀家是让你久等了,这都等到睡着了呀。”
太后的声音犹如一道惊雷,在白震德面前响起。
他吓得一咕噜跪倒在地,诚惶诚恐地磕头道:“震德不敢!震德刚才只是低头,怕惊扰太后圣颜,并没有睡着!”
太后发出一阵娇笑:“你倒是会说话,难怪区区一个义子,都有本事混到三品尚书。”
白震德被毫不留情面的戳心窝,却不能也不敢发作,只好在宽大袍袖的遮盖下,双手紧握成拳,一言不发地将头埋得更低了,几乎低入尘埃。
“好了,你别给哀家装鹌鹑了,抬起头来。”
“是,太后娘娘。”
白震德很快调整好情绪,面色恭顺地抬头,一副听话狗的模样,看着帘布后面的太后的身影。
太后斜倚在铺着厚实毛毯的美人榻上,一旁面色麻木,如同人偶般的宫女机械般端来一个托盘,里面装着一杯血酒和一碟切好的人心。
太后伸手端起酒杯,闻了闻这甜美的少女血酒,旋即露出了享受陶醉的神情,一边饮着血酒,一边慢条斯理地品尝起了人心切片。
她穿着这张人皮的时候吃人心,会有一定的保鲜作用,即使现在主要靠小红瓶药水防止腐烂,但每天吃一些,还是有容光焕发的效果。
“今天哀家叫你来,是想知道些什么,你心里应该有数才对。”
“是,震德这就向您禀报。”白震德战战兢兢地叩了个头,然而他想着自己接下来要汇报的内容,忍不住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白震山一家回皇城后,每天上午睡觉,不到日上三竿一个都不会起床,中午大吃一顿,喜欢吃各种r_ou_类食物,下午应该是在庭院里,带着他们养的老虎晒太阳,不仅府里的下人每天都在那听到虎啸声,震德也特地闯进去试探了几次,最后那次还差点摔断了腿,发现他们确实只是在晒太阳……不过,有时候会出门闲逛买r_ou_买点心买药材……”
白震德越说声音越低,连他自己也觉得这样的生活出现在一个堂堂大将军全家身上,有些不可思议,听着就像瞎编出来唬人的。
太后:“…………”
她沉默了好一会,才又开口问道:“所以,他们每天常干的事,就是吃饭睡觉晒太阳和偶尔闲逛?!”
白震德擦汗:“……是,是的。”
太后重重地将手里的酒杯放回宫女的托盘上,站起身来,语气有些y-in沉:“白震德,你是不是觉得哀家一介女流,看起来很好骗的样子?”
白震德连叩几个头:“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对,对了!他们每月逢十都会去渡口钓鱼,买鱼回来!渡口人多势杂,说不定是去接收什么情报,跟西北军交换消息的!”
白震德突然又想起来一条可能是重要消息的线索。
帘布后的太后来回踱了几步,又坐回美人榻上。
语气变得缓和了一点:“算了,你还是跟哀家说说,最近跟白家三子白景阳交往火热的那个玄卿道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