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生辰风波至此便落下帷幕,小宝儿只知第二日大早来伺候,等了好久,还不得入内。他是死心眼的孩子,主子没召唤,自然不得擅自进屋,可主子没说能走,也不敢随便离去,他坐在庭院的石凳上,守着洗漱用的热水点点变凉,屋里头却仍无叫人的迹象。正待离去,却又听见里面一阵动静,小宝儿心中一喜,忙不迭地跑到房门口,正要扣手,却听得阵阵冲撞之声,合着呻吟喘气,自家主子低哑的嗓门断断续续地道:“白,白析皓,你,你昨儿晚上,还,还没折腾够吗?想,想弄死我,啊……”
那同样低哑的嗓门的白爷的:“宝宝,你,你太木奉了,我真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小宝儿面红耳赤,心里狂跳,他服侍这两人良久,自然晓得这是什么声,看这情形,还得好一会才能罢休了,他垂头叹了口气,轻手轻脚返身走开,心忖自个还是去吩咐人备沐浴香汤,滋补药膳更好。正想着,不觉来到点苍阁外,手上一紧,却被一人拽着拉入怀中,小宝儿大惊失色,抬头看去,却正对上徐达升笑嘻嘻地一张脸。兴许才听了那等激烈的情事之声,他脸上一红,心里怦怦直跳,正出神,却觉耳朵一痒,却听徐达升戏谑地道:“宝儿,想什么呢?小脸红得都赛过人擦胭脂了。”
小宝儿忙推开他,呐呐地道:“没想什么。”
徐达升眼睛一亮,抓住他的手道:“想你哥哥我吗?嗯?”
小宝儿忽而想起这人昨晚没脸没皮那番话,恼怒地瞪了他一眼,道:“才不是,我才不想你。”
“宝儿,宝儿,”徐达升将他拉入怀中,柔声道:“哥对你说的,都是实话,哥喜欢你,愿等你长大,你呢,你喜欢哥不?哥就要走了,要过段日子才能再来看你,你能不能给哥说句实话,你喜欢哥不?”
小宝儿心跳得更是厉害,不知怎的,似乎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欢喜油然而生,他推开徐达升,结结巴巴地道:“袁爷,袁爷教我说,不能,不能随便说别离,那,那我便不与你说了,你,你保重,恩,平安。”
徐达升偏着头看他,直看到小宝儿心慌地垂下头,忽而下巴一紧,被那人轻轻抬起,然后,一个轻柔地吻落到自己唇上。小宝儿慌里慌张,不知如何是好,却听徐达升柔声道:“宝儿,不轻言别离的意思,是说莫要错失机会,你现下,愿意给哥照顾你,喜欢你,爱护你一辈子的机会吗?”
小宝儿结结巴巴道:“我,我不知道,我不懂……”
“小傻瓜,你不用懂。”徐达升抱紧了他,笑道:“你只需把一切交给哥哥,享受幸福就好了。你爱鼓捣那些药,哥帮你找材料,你爱读书写字,哥便亲自教你,你爱玩,哥陪你玩,有人欺侮你,哥就去打跑他。”
“主子,主子也会教小宝儿,会疼小宝儿……”
“傻子,那不一样,”徐达升捏捏他的脸,笑道:“你与你主子,与你主子跟白神医,能一样么?你自己好好想想。”
小宝儿那一日便稀里糊涂地想着这问题,越想越觉着,主子待自己的好,与徐达升待自己的好,差别很大。他因为神情恍惚,便没留意这白府中发生的几起事,等到三四日后,放想起那夜住进来的柳惜惜,听闻是白神医的旧情人。他在深宫也常常耳闻嫔妃们如何争风吃醋,互相下套,心里忽然害怕起来。自家主子心底善良,与白神医又是神仙眷侣,若凭空来一人破坏,可不是缺德吗?小宝儿忙找了邬智雄,刚问了句柳惜惜如何,便被邬智雄挖了好几个白眼,嗤笑道:“公子爷若等着你这等笨奴才护着,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小宝儿又愧又急,道:“邬老大,到底如何?”
“早被公子爷打发走了。”邬智雄哈哈大笑,道:“那女子要说也有点心思,看上咱们白爷,想着正妻绝对是谋不上,姬妾一流总不会难得。又不知从哪说白爷现如今迷上男色,以为咱们公子爷与她一般小倌粉头一流。笑话,咱们公子爷是什么人?对着千军万马尚且面不改色,运筹帷幄胸有成竹的,如何是她那等烟花女人能比拟。我这么说吧,她给咱们公子爷,那真是提鞋都不配。”
“你错了,”小宝儿正正经经地道:“主子常教我,人无高低卑贱之分,不能因为旁人出身不好,便心存轻慢侮辱之心。”
邬老大呆了呆,不耐烦道:“得,你小子在这等着我呢,我不说,不说了。”
小宝儿忙扯住他的袖子,央求道:“说嘛说嘛,小宝儿不打断你就是,后来那女人怎么样了嘛?”
邬老大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道:“还能如何,那女子一见公子爷的脸,自个先矮了半截,再听公子爷一席话,早面含羞愧,又感激涕零,最后公子爷好吃好住,又送了她银子,让她上路。要说这女人还真不要脸,走就走吧,临了还来一句,听君一席话,始觉过往荒唐虚度,奴家见公子爷甚为倾慕,不知往后可否常来探公子?”邬智雄捏着嗓子,学那娘们说话,惹得小宝儿咯咯一阵笑,邬老大忍笑道:“当时白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