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流影的嘴唇动了动,忽地对我抱拳,弯腰拾起地上的银剑,竟将它交给西门苍治。西门苍治脸色不变,但眉宇间暗藏怒气,“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
任留影看了我一眼,神态歉然,美不盛收。依旧纵身一越,飞身出去,这才是他的真正本事,来去无影,轻功之高世间少有。
我的心在下沉,他们在华山演的这出戏,可是令华山颜面大失啊。
西门苍治收起银剑,对我道:“林掌门这次的不杀之恩,西门他日一定会做出回报的。”
我淡然道:“哪里,不过是举手之劳,何况任少侠不过是失态而已。”
挥手让弟子们都退下,“西门大侠远道而来,一定很累了,不妨在华山休息一下,也让华山尽尽地主之谊。”
“那有劳林掌门了。”
他的语音刚落,一个白色的人影闪入,失声叫道;“白兄?!”
我一愣,看西门苍治优雅地笑道:“好久不见了,段兄。”
你毕竟是认得他的,清离。
你终究还是瞒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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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任流影的暗算都没有让我如此吃惊。清离似是看到了我的表情,也是诧异,“白兄是来找掌门师兄的么?”
西门苍治摇头,“抱歉,段兄,小弟不姓白。”
“不姓白?”
“小弟复姓西门,是西门苍治。”
那一刹那,清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血液,僵立在那,“西门苍治?”
西门苍治重复,“是西门苍治。之前对段兄隐瞒小弟身份实属不得已,还望段兄见凉。”
“是吗……”他的表情有些茫然,目光触及到我,立又变得苍白,低下头,“这……掌…掌门师兄……我……”
“你们早已认识啊。”我的预期没泄露哪怕千分之一的心中愤怒,反而微笑起来,“那西门公子今天一定要留在华山,好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
西门苍治点点头,“当然。”
清离没有说话,低头站着。直至我叫人请西门苍治去厢房,他才些微抬起头,神色不安而略带有惊惶,“掌门师兄……我…我真的不知道……”
“小师弟。”我用最轻柔的声调唤他,“你怎么从‘杏沉斋’出来了?我好象还没有允许你自由出入‘杏沉斋’。”
他的脸色益加惨然,走到我面前跪下,“掌门师兄——”
我不望他,只是问,“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我的手暗自握紧,生怕控制不住,会在盛怒下伤了他。
“一、一年前。”
“很长的时间啊,居然能瞒着我。”我气得浑身发抖,声音也是从牙齿缝里挤出的,“你一再保证不认识他,暗地却和他来往了一年!?”
“不是的!”他兀地喊道,见我狠很地瞪了他一眼,又低下头,“不……不是的…我真的不知道……他……他……我甚至不知道他会武功。”
“胡扯!”我怒喝,“西门苍治的武功到了什么地步?那么高的修为你哪有感觉不到的道理?”
他咬了咬牙,摇头,“我……我和白兄——西门兄,从来只在酒楼书市里遇见,未曾见过他和人交手,他……他……也不像……不像有武功的……样子”
“砰!”
身边的桌子在我不知不觉的用力下震了个粉碎。他抬起头来一愣,我大步走上去,挥起手便要一巴掌打下去,却见他生生地望着我,无惧无怨,无苦无痛。
“大师兄,假若清离有犯任何事的话,你何不一掌打死我?为什么……”
他说过这样的话,在成为日后梦魇的那一夜过后,他也是这样生生地看着我,说出了这样的话。我是怎么回答他的?在惊讶过后,在心痛过后,在狂怒过后,我说,“我就要留你这条命!这是你欠我的,小师弟,你欠我这条命!”这之后。他便沉默了,沉默于我的命令,我的索求,我更深刻的沉沦。
今天,为了个西门苍治,他竟又挑拨起我的怒气。我一把抓起他的衣领,“那你是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道他是西门苍治,不知道他有武功,不知道他对你有企图。”
“他对我有企图?”他呆呆地说,“白兄……西门兄怎么会对我有企图?”
他是木头脑袋还是泥巴脑袋?我怒极,将他往地上一甩,见他吃痛地皱起眉,忍住再踢他一脚的冲动,下令,“你现在立即给我下山去少林寺,拜见木丰大师,问清楚当年‘圣凌天’和北武林的过节。顺便去查查少林弟子中有没有一个叫‘忘尘’的和尚。”
他站起来,“是……”
实在气不过。我在他转身之前。扣住他的肩,压向一旁的木几。他半点没挣扎地任我解开他的衣服,直至我从衣带的坠饰上取下两个环扣才大惊失色。
“掌门师兄,不要!”
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点了他六大x,ue道,恨恨地说,“再不让你记点教训,下次还会被蒙在鼓里!“
“掌门师兄…我真的不知道——“
“住嘴!”我断他的话,两指分开一个环扣,“不要再提醒我,你和西门苍治认识了一年的事情。”
他仰起下巴,闭上眼睛,牙齿咬得连肌r_ou_也绷紧了。我没有任何迟疑将环扣移向左胸的粉红,用力一掐——
“……呜……”
他的腿抖了一下,手背上青筋暴出,胸前更是红得要滴出血来。
“还有一个。”我一边说一边掐上另外一个,下力更是狠些,这回果是流下血珠。他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