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洗漱完回来急匆匆地要吃,忘了最上面那个是刚出锅的,直接咬了下去,被烫的一个激灵。温楚一向是个稳重的人,很少这样冒失,徐可舟被他气笑了,细长的手指掰着他的下唇看有没有烫出泡,“这么急做什么?”
他被人掰着嘴唇说话含糊不清,“饿了。”
没有起泡,徐可舟才肯放开他,收了电锅里最后一个馅饼,端着盘子放到了餐桌上。
温楚夹了一个吹着要吃,又听见徐可舟道,“锅里还有粥。”
“什么粥?”
徐可舟没答他,自己起身去盛了两小碗过来,是玉米虾仁粥。
两人在饮食上很能达到共识,都不怎么爱吃甜。徐可舟厨艺不错,说起来还是跟温楚学的,他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学成以后比温楚手艺还要好,反过来给他做饭。温楚在经历了一个星期没有吃好饭后,终于心满意足地饱餐一顿,厨房向东,早晨暖暖的阳光洒进来,让他懒洋洋地不想动。
“澳洲那边谈的怎么样?”徐可舟收拾好碗碟,明知故问。
温楚一愣,他以为这件事就过去了,没想到徐可舟又提了起来,答的有些不流利,“不是很顺利,开价高,空运很贵,还是算了。”
他有一种罪恶感,把头低的很深,向自己最爱的人撒谎让他心里过像被针扎一样。徐可舟没再问下去,用手拨开他前额的发丝,“辛苦你了。”
他说的很温柔,让真相在温楚嘴边呼之欲出。徐可舟给了他足够自由的空间和时间,他支持温楚去学医,去开花店,去做所有他喜欢的事,但这不代表他没有占有欲和控制欲。
他希望温楚能够信任他。
但目前看来,好像并没有做到。
两个人下午坐在投影机前的沙发上看了一部电影,一部美国的老片子,温楚很喜欢,不知道已经看了多少遍了。徐可舟也不嫌烦,每次都陪着他一起看。
最后两个主人公经历了生离死别以后再次相见,在陌生的街头拥吻到一起时,偎在徐可舟肩膀上的温楚抬眼看了一眼他。跟一个被默认了的古老仪式一样,到了片子的最后他们总会和里面的两个主角一样,交换一个吻。
温楚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陷到了徐可舟腰后面,温楚摸了半天没有摸到,他顺手拿了出来,瞥见了上面的名字。
是郑尘打来的。
温楚心虚地看了眼徐可舟,赶紧穿上拖鞋,去客厅接电话。
“伤口没裂开吧?”他知道今天徐可舟可能会在家,特意选了这个时间,总比晚上好吧。
“没有。”温楚这两天小动作都多了起来,不自觉就想掀开睡衣的角看一看。
“那就好,过两天就能拆线了。”郑尘犹豫了一下,这两天他总睡不踏实,也不知道紧张的还是兴奋的,“其他的呢?有没有发生排斥反应?”
排斥倒是没有,只不过过了疼劲,也许是心理作用的原因,温楚好像能感觉到他肚子里多了什么东西,他总是不自觉的想去摸。
郑尘见他没什么大碍,一下子整个人轻松多了。按照常规来说,他应该要每天都记录温楚的情况的,但有徐可舟在,实在是不方便。
徐可舟也从屋里出来了,脸色不是那么好看,只不过温楚此时更加关心跟宝宝有关的事,忽略了他的小情绪。
“那我什么时候过去?”徐可舟在,他也不敢多说,生怕他听出来什么,只能模棱两可地问。
“周一吧,你家那位实在不好搞定。”郑尘笑他,“拆了线还要查一下各项指标是不是正常。”
温楚恩了两声,挂了电话。
他以为徐可舟在他身后站着,结果一转头并没有,书房的门开着,他大概是刚进去。
晚上温楚洗澡的时候把门上了锁,他害怕徐可舟会突然进来,以前他们是会一起洗澡的,总是洗着洗着浴室里就多了一个人。都说一孕傻三年,但温楚觉得自己已经开始犯傻了,他忘了拿浴巾,徐可舟来送,他又忘了提前给他开门。
门是锁死的,徐可舟拧也拧不动,跟他说把浴巾放在了门外的凳子上。温楚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把他锁到了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