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就是大将军霍罄的公子霍廷方呀,我把他喜欢的女人柳眉儿拐到南鸢楼了呀,他想必很快就会追来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哦。”
谢灵玉朝芦笙挤眉弄眼,这个配合完成芦笙任务的月寒宫左护法,总是不大正经。
大将军霍罄家的独子霍廷方,二十年来从未踏足过烟花柳巷。
这次为了他心爱的女子,不得已踏进了南鸢楼。
他手里紧紧攥着一把小刀,杀气腾腾的冲进来的时候,所有人作鸟兽散,一时只闻砰砰砰的门窗紧闭声。
他一时愣愣站在原地,失去了方向。
柳眉儿,你在哪?
突然有一纤弱的身影扶着墙壁冒了出来。那人裹着绣鲜红色牡丹的披风,内里露出点雪白的衣带。
离得近了,原来是一个长的非常漂亮的少年。
霍廷方愣了一瞬,立刻上前制住了这个少年,利刃比在他脖子上,恶狠狠道:“说!柳眉儿在哪?”
少年剧烈的咳嗽起来,细嫩的肌肤堪堪要擦上刀刃,霍廷方把刀微微挪开了些,等这少年咳完,稍微温和些问道:“你是这楼里的人吗?”
南鸢楼里的小倌冠绝天下,霍廷方也略有耳闻,如今见到这绝世倾城的少年,内心却突然很不希望听到肯定的答复。
然而芦笙注定要让他失望,他低低道:
“我是。”
第6章 诚意
霍廷方扶着少年肘间,他身材高大魁梧,几乎将芦笙整个拥进怀里。
一点淡淡的雅香萦绕了鼻尖,再细细嗅去,却是无影无踪。
“你有见到柳梅儿吗?就是一个长的很白很漂亮的姑娘。”
少年虚弱的笑笑,淡粉的唇微启:“直走西拐南鸢东楼,你说的那种很白很美的姑娘,有很多。”
“我……我不是……”霍廷方有些结巴,心想这少年想必并不知情,自己何苦再难为他?于是放下了匕首,打算去别处找柳眉儿。
少年却突然抓住了他的衣摆。
他低头看去,突然愣住,只见那洁白纤美的手指,指尖上却满是狰狞的暗红结痂。
少年微垂着头,眼睫细微的颤抖。就像世界上任何走投无路的人那样,语气绝望中带着一丝哀求。他低低道:“救我。”
霍廷方的恻隐之心动了动。 他不由道:“我能为你做什么?”
少年瞥了一眼方才出来的那扇门,眸光里是深深的惊惧,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买我回家,求你。”
霍廷方看了一眼那扇门,眸中酝酿出愤怒,他想起被掳走的柳眉儿,低咒道:“qín_shòu!”
霍廷方没有找到柳眉儿,但他花重金买了一个小倌。
回府后,大将军霍罄勃然大怒,霍廷方挡在芦笙身前,
“爹,你向来教我常怀道德仁义,放得功名富贵,如今却又要我见死不救,难道就只是为了区区霍家声名?”
霍罄将手上茶碗摔了一地,“我教你仁义道德,你却是非不明!这男人分明长了一副狐媚样子,还是那般下贱的出身,你怎知他不是心思歹毒,另有所图!我看你是被他的颜色迷惑,失了心智了!”
芦笙拉了拉霍廷方的衣角,微微仰头,眸光澄澈的没有一丝杂质,“你不要怪你爹,我离开便是,替我赎身的钱我定然想办法还你。”
“芦笙!你哪里有地方可去!”
他抓了芦笙的手,不顾他爹的怒吼,将芦笙安置在了厢房。 芦笙的长发柔软的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痒痒的,凉凉的,霍廷方压下心头的莫名s_ao动,道:“你别怕,我会保护你。”
芦笙轻巧的抽出手来,低头轻轻道:“谢谢你。”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还要去找柳眉儿。”
将军府书房。
霍罄的心腹幕僚徐重微微眯了眼:“这南鸢楼的小倌,当真是好颜色。”
霍罄哼了一声,“祸水罢了。”
徐重眼中闪过一抹j-i,ng光,唇边扬起意味不明的笑意:“齐允老j,i,an巨猾,如今虎符在他手上,与他为敌实非明智之举,近来朝政动荡,人人自危,与其听天由命,不如背靠大树好乘凉。”
“巴结他的人多了去了,他又怎的会选择我们?”
“诚意嘛,听闻齐允好男色,我看今天那小倌就不错。实乃天助我也啊将军。”
霍罄沉吟半晌,齐允权势滔天,的确不好对付,不若暂且结成同盟,共同起事。
蛰伏在房顶的芦笙眯了眯眼,虎符竟落在了齐允手上?
第7章 卿玉秀
齐允下朝回府听说霍罄送了个漂亮少年给他时,着实惊了一惊。
齐允微眯了丹凤眼,霍罄这老东西,是真心诚意想投奔他还是另有所图?
管家张乡毕恭毕敬的禀报:“那少年来时被捆的严实,而且神志不清,怕是被下了药。现下在东厢房。”
齐允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抬脚往东厢房去。
房里非常安静,里间的榻上一动不动的躺了一个人。
离得近了,齐允瞳孔猛缩,立刻大步上前,将那床上的人揽进怀里。
芦笙脸色苍白的过分,平日里淡粉莹润的薄唇也没了一丝血色,更显的眉眼的轮廓极j-i,ng致极鲜明。粗糙的麻绳在细嫩的手腕上勒出道道鲜红,指尖上的疤痕触目惊心。齐允抖着手解开了缚在芦笙身上的绳子,轻轻拥着他,双唇颤抖的在芦笙耳边一遍一遍的呢喃:“符笙,符笙。”
缓了好一会,齐允才想起来要叫大夫。
芦笙昏迷了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