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是令人羡慕的富贵皇子,含着金玉而生,若不是国破家亡,他的一生将无忧无虑,过着万人朝拜的日子,光想一想便如同天宫般,让人沉沦。
一朝国破家亡,便是天上人间,他也曾是邂逅过烟花繁华之人。与之后十二年的男扮女装,尽量隐藏身份,活在夹缝之中相比,怎能不让人回味。
失去与从未得到,仅仅只有两字之差,那便是中间有了一个“曾经”,那两个字便足以让人痛苦万分、万劫不复。
当他回到毒老的院子里时,刚刚在自己的房间椅子上坐下,正准备休息之时,却迎来了一位长相魁梧身形高大的老人。
老人独自一人进了毒老的院落,因毒老喜好独居,所以他的院子中极少有人出入,当江煜走出房问迎了上去时,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自老人的身上威压而来。
他有些莫明其妙,却也多少有些心惊,毕竟不管他是身处于西洲城叶子愉的家中,还是在人烟稀少的慈云寺中,仰或是星云阁云笙别院中,他都是见不得光的,只能委身于夹缝中求生的人。
他仔细的打量着老人,老人有着满脸的络腮胡,身着一件朴素的便装,却隐约感受到衣服虽不华丽,却也是少有的绸缎制成的上品。老人同样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的相貌,随后问道:“适才,我听守卫们说,你进了我的院子。”
江煜皱眉,他只进过提诗的书房,那个院子难道是对方的,对方责怪他动了他的东西吗
如此想来,便暗自松了口气,随后一脸谦意的说道:“实在不好意思,看见阁下桌案上的诗词,没有忍住诗性,便随意写了两句,还请阁下见谅。”
“随意写了两句”
老人反问道,他的目光更为灼人了,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看穿般。
他继续问道:“你可知这首诗是何人所做”
江煜低眉顺目的答道:“是前朝皇帝江仁所做。”
“那你可知,这前朝皇帝是刚刚写完这首诗便被冲进皇宫中的乱军砍杀于上阳宫的。”
江煜摇了摇头,随后说道:“在下,不知。
老人却突然暴呵了一声,“不知,毕下做完此诗后不久,便被乱军所杀,血ji-an三尺染了这首诗词,随后此诗又在大火中被焚为灰烬,所以知道此诗的人不超过三个人。毕下和我,还有当时只有五岁的太子江煜。”
江煜震惊了,想不到星云阁是前朝将军所创的势力,可是为何又甘愿屈居于宰相之子苏林羽之下呢。
不等他问,他的衣服便被老人粗暴的用内力震开了,露出了后背一尺来长的长长刀痕和那块玉佩烙印。
老人目露凶光的盯着他的后背说道:“好你个苏林羽,好你个宰相之子,竟然敢诓我,之前就觉得他后背的痕和玉印不太像,不是记忆中的样子,没想到啊,他苏林羽竞如此胆大,连我卫苍也敢骗,骗了我这么多年,他苏林羽该还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