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江河为他的形象哑然失笑,江河欲言又止,最终只慢悠悠地挤出一句:“我给你加了两句歌词,不接受反对,一定要唱。”
“哦,知道啦知道啦——就说这两句?我怎么觉得你还有四五六七八句要讲?”
江河把探头探脑的苏乔塞回去,满面无奈的表情像极了受到困扰的老父亲:“行了,做你自己的事情去。我可不想再熬夜了。”
彩排当日。
这是第一个由练习生们参与制作的舞台,从一首歌的前期工作,包括编曲、和声的录制,到最后舞台表现时的效果,灯光、舞美,都与各组老师与负责人进行了交流,对团队分工合作的要求很高,楚湘东离开之后,《雪国》组的筹备工作虽说有所瓶颈,但在可称艰苦卓绝的通宵调整下,终于收获了贝锦“还算上得去台面”的评价。
“我以前觉得乐乐根本不会笑,我现在觉得贝老师根本不会笑。”开始化妆的时候,苏乔尤为苦恼地吐槽了一句,“一切狰狞的笑容除外,我挺不想看到她的冷笑的。”
“老师在业内是很出名的冷美人呢。”化妆师笑着附和一声,她正在替乐时化妆,细软的毛刷仔细而娴熟地做着修容高光的工作,乐时双手举着节目组分发的小风扇,正向脖颈处吹着凉风。妆师又说:“你们这组感觉是从冬天来的。”
为了契合舞台的内容,《雪国》组的成员大多穿着秋冬的服装,乐时穿着一件圆领的白色羊毛线衫,织有细软的麻花纹路,室内虽然开着空调,但他还是把袖子挽到了手肘处,一面还要担心自己的汗水把刚定好的妆糊花了。
不同于第一次公演狷狂显眼的妆容,由于歌曲的抒情性质,大地色系的选择十分日常,强调温柔个性的表达,造型师抓型仍旧很准,充满着冬日的温暖气息,不需要过度舞蹈的舞台,像是萍水相逢的行客,在旅途倥偬间的一次密谈。
舞台的主题是冬日的车站。
走台的时候,几人都折服于舞美的技术,在舞台的前侧,工作人员以飞快的速度架设出一座小小的站台,后侧则是一排木质纹路的桌台和车椅,车窗外是倏忽变化的灰白色雪景,隐隐约约看得出电线杆与枯树枝的轮廓。舞台的打光亮时,车厢内一片温柔昏暗的暗黄,黯淡下来时,台上只剩下模糊的列车影子,与隐隐约约行车的嘎吱声。
台下的几位导师显然也为舞台的效果眼前一亮,noya举着话筒点评一句:“是寒冷又有点儿悲伤的景色呢。”
李想赞许一笑,对坐在一旁的贝锦道:“像这首歌一样的,有故事的设计。看来不仅仅是贝老师的歌想讲故事,练习生们也想唱唱自己的感情。说起来《雪国》这首歌,还和我在同期的一个打歌舞台上……我记得那会儿也是大夏天的,您穿了件套头毛衣。”
贝锦不冷不热地睨了李想一眼,noya扑哧一笑,李想做出一个抱臂摩擦手肘的动作,仿佛置身冬日,周围的练习生听着这昔年旧事,分明想笑,但又惧惮着贝锦的冷怒威仪,纷纷发出一片尴尬的轻咳。
贝锦面无表情,冷淡的语言极具画面感:“您那年穿条大红喇叭裤,条纹紧身衬衫,在舞台上蹦蹦跳跳的样子,我可真是永生难忘。”
梅小弦恰到好处补上一句:“不愧是李的时尚。”
一片哄笑,李想的颜面少有一红,他摆了摆手,将注意力转移到台上的练习生组,视线触及到于斐与乐时时,他的目光一亮,又瞧着江河和苏乔,李想摸了摸下巴,仔细忖度一阵,轻轻点了点头。
“就让我仔细听一听,属于你们的故事吧。”
作者有话说:
专业内容纯属胡诌!纯属胡诌!谢谢观看,写了六十来章到了第二次公演,还真的是跌宕起伏啊(叹气)。
第62章 死地
清澈的水流呈螺旋状流进下水管道,唐之阳的指尖传来酸麻的痛感,但比起胃里神经质的痉挛来说不算什么,他心惊胆战的吸进一口气,旋即发出了忍受疼痛的气声。他已经保持着双手紧攥盥洗池沿,微微躬腰的动作很久。
整齐西装的领带打得很高,冷汗从鬓角流经下颔,随着他的动作流经脖颈,在喉结处留下隐隐约约的一线s-hi痕。口中弥漫着药片的苦气,他在等待止痛药起效时的抚慰。
唐之阳的心里也实在不清楚,只是一场舞台的彩排,他就紧张成这个样子,走的路分明还没有过半,他咬着牙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化妆品与定型摩丝的香j-i,ng气味只让他胃里一阵阵暖热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