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觉,你好像很怕吃药?”齐耀辉却暂时不想结束这个话题。
年知非知道齐耀辉说的是自己高烧的那天晚上。那个时候他神智全无,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但他很清楚,他绝对不会乱说话,即便是在没有神智的时候。
“……的确不怎么喜欢吃药。”他微微侧过脸,装出一副略有赧然的模样。“但是家里管地严,长兄如父嘛。”
——的确管挺严的!只要简简单单的抱着摸一会,再蹭一点信息素安抚就会乖了,挺好哄的。听说有皮肤饥渴症的小朋友都喜欢有人摸摸他,年知非应该也是。不过,皮肤到是挺滑的,又白又亮,跟雪缎似的。身上也很软,闻起来也很干净……
齐耀辉心思飘忽地想了一会,忍不住想偷笑急忙低头假装翻报告掩饰过去。“跟何队熟不熟?”
刹那间,年知非的背上沁出了一层冷汗,整个人瞬间清醒了。他勉力一笑,轻声道:“远哥嘛,怎么会不熟?”
原来那个拍了年知非一巴掌的半岛分局的何队何思远,曾是年知非大哥年知是的同期同学。两人毕业后一同分进半岛,情如兄弟手足。只是年知是殉职后何思远仓促接任,跟着又一直忙于追查年知是的命案,这才逐渐少了往来。
年知非接手这具r_ou_身后跟何思远一共才见了两次,第一次在鸿义商贸公司,他们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第二次,就是在鸿义社的总部。那天何思远拍了他一下,年知非反应迟钝已自知差点露馅,回来后急急搜索大脑记忆,终于把人给对上了。
“可我看你们好像不怎么熟?”齐耀辉又道。“怎么见面的时候叫他‘何队’这么生疏呢?”
齐耀辉如此敏锐,年知非也是万般佩服。可一想到他这种敏锐是对付自己的,又恨地咬牙。
“工作嘛,当然要公事公办。”年知非一脸无辜,“齐队,你喊我进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隐约感受到年知非对自己的关心的不耐烦,齐耀辉即刻把脸一沉,将手上的报告甩了过去。“三个现场都发现了‘vic’品牌的喉糖纸,你怎么看?”
年知非的呼吸猛然一顿,木然地摇摇头,老实道:“没想法、没头绪。”
“鸿义社的那条货运线,我们警方都不知道,几个从异国他乡赶来的毒贩,他们是怎么知道的?”齐耀辉又问。
年知非用力捏了捏眉心,努力思索片刻终是给出了一个还说得过去的答案。“虾有虾路,鳖有鳖路。会不会是以前信义堂搞走私的时候有人把风声传了出去?”
“你猜那个凶手会不会认识龙星河?”齐耀辉再问。
“猜不出。”年知非一脸真诚地看着齐耀辉,“齐队不是说,只要抓到人,什么都清楚了吗?”
齐耀辉立时一噎。只见他沉默地看了年知非一阵,语调低沉又缓慢地言道:“年知非,我现在不想再追究你跟龙星河之间的任何秘密。但是我希望,如果你知道些什么,现在坦白告诉我。你要知道,这是22条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