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吞吞转过头,掸了下白玉柄麈尾,双目似闭未闭。懒懒道:“殿下若实在不爱坐这江山,也可随贫道一同隐居九嶷山,每日里饮酒吃茶,岂不快哉?”
天下人皆羡慕不来的仙途,被这人说的好像只是吃茶饮酒这般简单。
南广和简直气笑了。“那,百年后,你仍是如今这般模样,孤却垂垂老矣,岂不是还要委屈崖涘道长你替孤选x,ue埋骨?”
“不至于此。”崖涘仍是懒懒。“殿下骨骼清奇,未必不可入我仙门。”
“啧!”南广和叹了一声,埋头继续苦命地替他那位不务正业的父皇批折子,口中假意哀叹道:“得了吧!父皇就孤一名子嗣,还得当作女儿养。这南氏……估计血脉里都有些荒诞不经,别说入仙门了,就连凡人都做得不正经。”
崖涘收声,无声无息地凝目注视那个伏案埋首的人。
韶华宫内清风徐来,殿外数十株百年娑婆沙华随风轻轻摇曳。娑婆沙华亦是仙家树木,被那位凤华帝君带入凡间,三百余年在大隋深宫内开枝散叶,生长的郁郁葱葱。
此刻那个埋首奋笔疾书的孩童也不知道,不止这世间难觅的娑婆沙华,就连他自身身上所流淌的血液,在修仙界也是众狼环伺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