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急性子的监兵忍不住连鸟带白绒披风一并揽进怀里,鼓鼓囊囊的一大团被他乱七八糟摇晃:“说话啊!”
鸟儿的羽翼被他晃出披风几分,轻微扑腾两下,又瘫倒回去伏在他怀里,明显还虚弱得厉害。
唐小宇惊恐地伸臂虚扶,深怕监兵动作不慎把可怜的鸟儿摔个好歹。
这头闹腾得起劲,遥遥倚在木屋门口看热闹的执冥忽然站直身子,出声打断众人:“海水的味道有些古怪。”
“啥?”监兵停下摇晃的动作,仰起头,少年j-i,ng巧的鼻尖在空气中嗅嗅,遂即朝唐小宇嫌弃道:“满屋都是你的臭味。”
唐小宇满脸无辜,回转胳膊指指自己:“我……?”
“对啊就你。”监兵的白眼扔得可灵活,正欲再出言讽刺,蓦地发出一声尖叫。屋内所有人都看见,他衣领同肩胛交接处,蜿蜒的血迹如同溪水般在白衣上直流而下,红得触目惊心。
与此同时,远处遥遥传来轰的巨响,声音之大,令人毛骨悚然。屋顶和门口透入的阳光俱敛,木屋内除去床铺那块发光区域,其余位置皆变得昏暗无光,仿若午夜。
一切发生得电光火石,唐小宇压根没时间想明白是怎个情况,就听监兵开始凄厉地惨叫:“弟!弟!”
唐妈往唐爸身后瑟缩两下,无措地问:“这是怎么了这是?”
唐小宇哪还理会得了那么多,当他听见监兵的惨叫时就知事情不妙,慌忙翻上床铺去看。红鸟黑琉璃般的圆眼再次紧闭,脖颈无力地倚挂在监兵肩上,嫩黄的鸟喙边不时有血迹涌出,沿着白色衣料往下流淌。
执冥表情肃穆,迈出门瞭望片刻,复又钻回来朝监兵问:“老三之前是不是封印了个什么玩意在这附近?”
监兵仓促地拉拽着白绒披风往鸟身上裹,嘴上胡乱应着,脑子却如浆糊般良久才从宕机中恢复:“啊,啊,是,一条什么黑色的水蛇!”
唐小宇忍不住替他完善说法:“是雾隐玄蛟。”
执冥简明扼要:“封印破了。”
伴着此言,黯淡下来的天空炸起一道惊雷,紧接着暴雨倾盆,哗哗雨丝从屋顶的木头间隙中滴入,却没能直落地面,而是被像倒扣圆碗般的白光阻住,激得屋内晦暗不明。